朱常瀛一脸兴奋对着朱由校说道:“呀…要露脸了…,父皇好久没召见我了,你这臭小子多久没见过你皇爷爷了?”
朱由校想了一会回道:“两个月了吧,中秋的时候聚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听到朱由校这样说,朱常瀛还没怎么着呢,杨吉就先叹了一口气:“殿下,苦了你了…”
万历对除了福王之外的所有皇子皇孙都不太待见,而最不待见的除了朱常洛,就是朱由校和朱由检两兄弟了。
按理来说这两兄弟是大明的未来,应当是最尊贵的,可是现在这两个兄弟得到的一切,都不如那福王的十分之一。
福王之子朱由崧,今年不过八岁,可是万历已经有意给他封王了,要不是内阁和礼部据理力争,这王位可就封出去了,并且万历亲自取了德昌的王讳,反官朱由校呢,十一岁了,只不过是个世子而已,就这世子,万历还没有明确的旨意下来…
朱由校摇摇头对着杨吉说道:“杨先生,不急的…”
杨吉点点头:“走吧…”
朱常瀛没想到话题竟然不在自己身上,让他有些失落,撅着嘴跟着朱由校。
……
“陛下,人都到了…”
韩琦小心扶起万历,万历的咳疾让他不能见一点风,已经好几日没有出门了,人只要不见太阳,又因为疾病睡不好吃不好,面色自然不会很好。
万历心中也在想,是否自己也走到了生命尽头,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
倒也不是因为要死了,舍不得这泼天富贵,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列祖列宗,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先生张居正。
所以万历觉得他还不能死,至少要做出些成绩吧,也好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也好让张居正知道,他的学生,也是有作为的。
张居正的所作所为,越是到了老年,万历越是能看的明白了,此等大智慧,大才智之人,大明有他,何其之幸也啊。
“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万历的嘟囔声音太小,韩琦没有听到,于是问道:“陛下…您在说什么?”
万历轻轻摇头:“让他们进来…”
“是…”
众人进殿,正准备行礼,万历挥手说道:“免了…赐座…”
杨吉与冯伟杰倒还好,被赐座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朱常瀛和朱由校两张脸都兴奋的通红,这等待遇,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而毛纪很自觉,万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自顾自的走到的旁边,侧身矗立。
毛纪知道自己的身份,杨吉冯伟杰是大臣,朱常瀛和朱由校是皇家子弟,都是自己人,而他只是狗而已,狗能咬外人,甚至在主人的示意下能咬这些大臣或者皇家人,但是再厉害的狗,也是不能上桌的。
万历示意让韩琦不用给他顺气了,而后坐直说道:“如此迁徙流民的主意,是谁想到了?”
万历的语气没有什么感情,让众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意思。
原本想着在万历面前好好表现的朱常瀛,眼睛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朱由校后,贱兮兮的笑容浮现了出来。
“回禀父皇,这主意是儿臣和由校想出来的。”
朱由校一听朱常瀛将自己拉了进去,小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朱常瀛的小动作和朱由校的反应,自然逃不过万历的眼睛,万历咳了两声后,声音有些沙哑:“给你们机会,你们就要说实话,你们两个什么样子,朕能不清楚吗?”
万历话音刚落,朱常瀛与朱由校都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万历摇头苦笑,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这么怕自己了?是因为对他们太过严厉还是对他们关心不够呢?
“起来说话,自家人,不要讲这些规矩,说吧,这主意是谁想到的?”
这主意自然是朱威想到的,将消息给了金大元,而金大元又整天和朱由检还有朱常瀛混在一起,所以另外两人自然也都知道了。
这事朱威千叮嘱万嘱咐,万万不可让太多人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朱威在京城的势力太弱了,虽然认识两个殿下,但是都是没什么实际权利的,反而自己还都束手束脚的,对朱威的帮助很小。
而与金大元的关系,朱威也不想搞得众人皆知,对朱威有敌意的人不少,现在对付不了朱威,但是对付一个小小商人,再简单不过了。
金大元对朱威的意义很重大,金大元的地位在朱威心中甚至比朱常瀛还要高一些,辽东的发展与后续的规划,离不开金大元。
朱威在信中,将一切利弊都讲的很清楚,朱常瀛与朱由校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朱威的担忧,所以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愿意将朱威说出来。
“嘣…”
万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怎么?朕说不动你们了?朕还没死呢,你们就要忤逆朕吗?”
这话一出口,别说这叔侄两人了,就连杨吉与冯伟杰也都跪倒了,这话再严重一点,可能就又是一次国本之争了。
杨吉也急了,也不管这是在哪里了,狠狠拽了一下朱常瀛的衣摆:“桂王殿下…说吧。”
朱常瀛脸色铁青,他知道万历生气了,可是他又不想说。
“毛纪…”
“臣在…”
万历突然吼了毛纪一声,将朱常瀛吓了一跳,立马说道:“父皇,是朱威…这主意是朱威出的。”
说完以后,朱常瀛整个人都呆了,他不想说,可是若是让毛纪出手,万历自然也会知道,并且…还会连累他和朱由校。
万历冷哼一声:“现在知道说了?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的出来,除了朱威,没有人能有这么天马行空的想法了。上次的义州突袭和这次的流民自行迁徙,都是好法子啊。”
朱常瀛听出万历的语气并未什么不好,趁热打铁的说道:“是啊,朱威这小子鬼主意挺多的…”
不过还没说完,就被万历喝住:“鬼主意?这是利国利民的主意,你整日不干正事,游手好闲,知道个什么?”
朱常瀛大气不敢喘一口了,低着头,一身冷汗。
“主意是不错,这也算是分批迁徙了,人少一些,出事的概率就低一些了,可是,这银钱和粮食,从何而来啊?”
朱常瀛抬起头想要说话,又突然低头,他怕万历再骂他…
万历没好气的说道:“抬头,说…”
“是…”
朱常瀛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说道:“父皇,您还记得玻璃吗?”
说这话的时候,门外的阳光透过门窗的玻璃,照在万历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很好。
“知道,继续说。”
“父皇,这玻璃看着精美,可是造价不高的,一两一尺的价格还供不应求,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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