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二十多分钟,出了不少汗,身上已经觉得黏糊糊的,让人觉得心里烦闷得很。
我看过白珩绘出的风水图,认为他家在半山的老宅是作为一个风水镇的镇眼存在。由此可以推知山里肯定有其他的线索,如果找齐了,把残缺的风水阵补好,我说不定可以看出云时方当年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我才愿意跟白珩来这一趟。
但我并不知道云时方是借助什么东西摆出的这个风水阵,所以找起来有点盲目。山头这么大,没有明确的目标想发现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如同大海捞针。我们走了许久,我又看到白家先祖层层叠叠的墓碑,这次我不再是害怕和惊讶,反而有种不易察觉的忧愁袭上我心头。
这种感觉真是没有道理,我不过是白珩雇来的一个风水从业者,跟这些白家的先人八竿子打不着,忧愁从何而来呢?
撇开燠热的天气,这一趟走得还算顺利。转过茂盛的一片雷竹林,随山势往上看,我瞧见了白珩口中的那个老宅。青瓦白墙,透着厚重的年代感,再走近一些,我一看,嚯,好家伙,用的还是歇山顶。我问白珩这个屋子建于什么年代,白珩说很早就有了,具体的说不清楚,因为几乎每一个家主上任都会翻修一次,所以除了整体架构,很多东西都改变了,真要查年份的话,恐怕要对照家谱看看。
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那颇具气象的歇山顶,想起白家关于陆子冈的传说来。如果说故事是真的,如果最早是陆子冈建了这样一个屋子起来,那事情确实有些意思。他是明朝时人,按照明制来说,品官住宅都不准用歇山顶的样式,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建起一栋楼来,这人也确实很有胆气。我心想这陆子冈真是堪称花样作死小能手一般的存在。
走近了,看到全貌,我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天井和楼房的紧凑结构,一般在南部山区这种做法比较普遍,因为可以很好地利用地皮。大门是关着的,落着一把古式的鱼锁,一看就知道很值钱。关于锁头的事情,我略微懂一点。古锁发展到明代,已经颇成体系,基本上可以分为广锁,花旗锁,首饰锁和刑具锁四大类。广锁也就是横式锁,用在门上,橱柜上比较多见。鱼锁可以看作是有鱼纹造型的广锁,用鱼的形状是因为鱼目始终睁着,可以不瞑守夜,一般被认为用作门锁是最好的。
我想也幸好这山里其他人进不来,不然光是这把值钱的锁头就要被别人拿走了,哪里起得了锁门护院的作用。
我堪堪等着白珩开锁,白珩却不尴不尬地告诉我,他没有钥匙,我们要进去,只能想办法翻墙。
“你从前进这里也是翻墙进的么?”
他点点头,我彻底郁闷了。
我残念地看了他一眼,“白先生,我对翻墙,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爱好的。”
他说,我知道,不过我确实没有钥匙。
我一听就狂躁起来,“这不是开玩笑么,你家为什么你没有钥匙?”
“这个地方,向来是家主才有权力用钥匙打开。我不能破坏这个锁,所以要进去,我们只有从墙头翻进去。”
我有些崩溃地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从包里摸出一个铁丝发夹来,在白珩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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