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九吃完最后一块烤鸭的时候,我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云梦泽抬起头来看我,在他清澈懵懂的眼神里,我觉得上下八百辈子脸都丢尽了,于是自暴自弃地躺回去,好死不死压到后背的伤口“嗷”地一声弹跳了起来。练九强装冷静虽然嘴角已经快要以肉眼可见频率抽搐起来,我说我要出去,我要吃东西。
云梦泽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对一个病人实行了怎样的凌虐,他说那你躺着吧,我再去给你买。练九拦住他,“医生也说伤得不要紧,她皮实着呢,带出去遛遛不要紧的。”嘿,这话说的,我跟他养的哈士奇似的。
到底是在医生眼皮底下偷溜出来了,不过此处也就是白山村外面的一个小县城,各方面设施都落后得很。我们费老劲叫了一辆面的,到了当地一个夜市的集合点上。现下这个时间点也不算早,夜市已经摆了一些起来,我们挑了个僻静点的摊位坐下,先让老板给我来了一碗粥。
粥快见底的时候,我接到白珩的电话,他说他带了吃的来医院,但是没有看到我。我说我已经吃上了,多谢白先生好意。他又问我在那里,我大致看了一下方向,然而并不能认得清具体方位,只说跟小九和云梦泽一起。白珩的语气有些古怪,有点像审问似的,又问多久能回去。尽管语气已经尽量克制而温和,但我仍听出他话语中压抑的烦躁和不耐。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我吃过饭会很快回去的,白先生。”纵然心中存疑,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白珩的问题,对金主恭敬有礼,是一个神棍的基本修养。
“好,”他说,“我在医院等你,早点回来。”白珩这样急切叫我回去颇不寻常。
放下电话我有些忧心忡忡,练九横着一串烤肉在嘴边,抬眼看我,我对他撇撇嘴,表示我其实也还是个孩子,不是很懂发生了什么。练九果断白了我一眼,我们继续低头各吃各的。
不一会儿走来一个妆化得极为浓艳的女人,眼线是很早那个时候文过的样式,已经有些模糊了,看起来风尘又疲惫,不过面容却很年轻。她熟练地向云梦泽问道,“要住宿吧,50一个小时,300睡一晚上。”
我跟云梦泽都放了筷子,在看清我脸上揶揄的表情之后,云梦泽立刻明白过来,面上尴尬无比。我心情颇好地跟练九对了一眼,都有几分看圣僧哥哥怎么应对盘丝洞里妖精的意思。他僵直着身体,别过脸去,刻板地说,“不用”。那女人见他这模样,大概也起了兴致,偏问道,“怎么不用,小哥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可我们这里是睡得最舒服的。”云梦泽原本白生生的脸上快要红得滴出血了。练九轻咳一声,“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了。”
这小狐狸装模作样的时候确实很唬人,那女人被他看心虚似的。一副想调戏又不敢的样子,作势转身要走。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大喊,“你等等。”她狐疑地看着我,我说,“五十一个小时是吧,我们要了。”
那女人连同卖夜市的师傅脸上都出现极为精彩的表情,练九横了我一眼,云梦泽更是囧得快晕厥的样子,我吞了口口水,勉力镇定下来,说,“怎么样,这生意你做么?”
女人打量我们一眼,不置可否走了。巷弄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她去准备,你们跟着我走。”
我匆忙付过夜宵钱,抬腿跟着这老头进去,顺便把两个脸色已经不太好看的年轻人揪上跟我一起。
练九小声道,“你搞什么鬼?”
我说,“你不觉得她长相有点眼熟吗?”俩人很快都反应过来,遂乖乖跟着那龟公走进去。
我们被领到一扇很窄的铁门前,从外面看是居家的样子。龟公带着我们走上楼去,上面空间不小,都隔成了一小间一小间的样式。里面偶尔有一些可疑的声音飘出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倒是很明了。
到了一个小隔间前面,龟公先开门让云梦泽进去,说您等会儿,人马上就到。然后想领着我跟练九再往里面走,我手一挥,说不用了,我们都在这里就行。龟公愣了半天,半晌说,你们这个情况的话,是要加钱的。终于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云梦泽把羞愤欲死四个字快写到脸上了。我没办法解释,往那老头手里塞了两张粉的,“加钱就加钱吧,你把人叫过来就行”。他拿了钱脸上欢喜起来,“别说你们还真会挑,小倩是我们这里最这个的!”他说着竖起大拇指来,“那可是差点去国外念书的标致人儿,几位要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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