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荀洲数了数,还有七八个人。
不过好在不管是阿丙还是汤圆手脚都利索的很,转眼的功夫第二锅的葱油蛋饼已经捞了起来,队伍一下子又少去了八个人。
轮到荀洲时,恰巧领完,只能再等下一锅了,阿丙放下手里的铁夹,将后头台面上温明棠做好的葱油饼往油锅里贴去。
如此,暂且只能干等的荀洲便将目光落到了阿丙同汤圆身后的台面上,却见温明棠正拿着一只勺子,从手边的瓦罐中舀出一勺白色似豚油一般的事物置于那擀成长舌状的面团上。
“鲜少识得人间烟火”的荀洲哪见过这等事物?当即便懵了,忍不住开口问温明棠:“明棠妹妹,那是何物?”
温明棠头也不抬,道:“油酥。”
油酥?荀洲怔了一怔,那厢手里不停的温明棠放置完油酥,将其均匀的压在那长舌面团上后,又将一旁铜盆里的青葱撒在了面团上。
看那青葱被“豪迈”的洒满了面团,荀洲看的忍不住挑了下眉:“那么多葱?”
“葱油饼自然要多葱了!”阿丙瞥了荀洲一眼,抓着温明棠已经擀好的葱油饼贴入油锅。
油遇上面粉同葱油,本就还未散去的香味之中又添上了新一轮的葱油香味。
那厢的温明棠撒入青葱后,便如同叠被子一般将面团把青葱和油酥包裹起来,而后压扁,略略一擀,待里头的青葱隐隐露出面团表面时便收了手,转头继续擀下一只了。
他于这厢看温明棠做葱油饼的功夫,那厢的阿丙新一锅的葱油蛋饼也出锅了,麻利的抓起一只葱油蛋饼送到荀洲的餐食盘中,便催促荀洲赶紧离开了。
大理寺吃朝食,哦不,是吃三食的人本就多,这荀公子太磨蹭了,自是要出声赶人的。
被阿丙同汤圆接连一番催促,荀洲这才端着餐食盘走到食桉前坐下,开始吃朝食了。
粥同饼组合的朝食颇为常见,荀洲自也常这么吃来,以至于对于这等朝食组合的吃法已生出了习惯。
吃这等朝食,第一口自然是要先喝粥润润口的。
荀洲拿起勺子,一勺舀入了那牛乳一般白色的豆浆山药粥中,那股浓郁的豆浆的香味方才排队时便已闻到了。
虽不似葱油香那般香的恍若狂风暴雨瞬间袭来一般的霸道,可这豆浆的浓郁的香气却是夹杂其间,温润却同样不容忽视。
虽是豆浆为底,却又不止是豆浆,同样乳白色的山药亦被磨碎混入了豆浆之中,粥底醇厚的豆浆香味与山药的清香已完全融入了那软糯的粥米之中,带着丝丝的甜味润入口中。
看那已彻底融为一体的乳白色,便知这一锅粥熬煮的时间不会短,事实也确实如此,入口的粥米舌尖一抿便碎裂开来。虽然同样是能轻易碎裂开来的米,其中却又不止一种米的口感,糯米与粳米似乎都有。
这等看似融为一体,细一品却又能品出其中些微区别的口感让荀洲彻底忘了浅尝一口的初衷,一勺接一勺,直到近半碗下肚,又将那点缀其上的枸杞一道送入口中,才暂且放下了勺子,举起了进门便想吃的葱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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