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叫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黄三小姐喉口动了动,正想说话,却听一阵嘈杂声突然从外头传了进来,柳眉下意识的一拧,转身将屏风挪了挪,向外头看去。
鸿宴楼往来皆贵客,互不打扰已成了一股“约定俗成”的规矩,能在这里大声喧哗,丝毫不顾忌扰到正在吃饭的食客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便是不消顾忌旁人的“贵客”了。
看着自楼上雅间上下来的一行人,黄三小姐沉默了片刻,转身将屏风又拉了回去,而后才转头对朝自己望来的荀洲和温明棠,道:“是那群蒙受祖荫的宗室子弟,所谓的‘富贵闲人’,莫去惹他们!”
看着沉默下来的黄三小姐,荀洲忍不住目露惊讶之色:“难得见你这般避讳的!”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黄三小姐竟也有这种时候?
黄三小姐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爹说过,莫要轻易招惹这些人!便连朝中不少权臣,很多时候对他们也要避之三分的!”
“他们蒙受祖荫,不消科考入仕,不消建功立业,只要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这份祖荫便一直是他们的,夺不走!”黄三小姐说道,“这些富贵闲人瞧着‘闲’,论表面风光比不得权臣,可真起冲突来,反而是看似风光的权臣要吃闷亏!”
“这些人抱作一团,不同你明着来,同你暗着来。暗中在百姓中扇风点火,只叫百姓看到风光的权臣‘仗势欺人’,欺辱他们这些‘富贵闲人’!”黄三小姐说道,“多少权臣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地位,花费了大量心血,有几个会去同‘富贵闲人’们破釜沉舟的一搏的?所得一切来的太不容易,才愈发束手束脚,思来想去,便不同他们硬碰硬,吃下了这个闷亏!”
权臣尚且吃闷亏,百姓自然更糟糕了!
黄三小姐唏嘘道:“多少年了,都是如此!这些‘富贵闲人’生来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将‘富贵闲人’四个字玩弄至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温明棠看了眼唏嘘的黄三小姐,又看向那几个大笑着离开的“闲人们”,想到那个同样出身富贵,却出事的宗女,没有接话。
暗地里欺辱人……何止是“欺辱”?
……
暮食过后,林斐带着一份卷宗走入大堂,堂中魏服同白诸二人正说着那杨家郎君之事。
“姓杨的果然疯了,”魏服蹙眉道,“眼下都不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疯!要此人开口怕是不会比苏二老爷容易!”
伤在脑子,难不成还能把杨家郎君的脑子噼开来瞅一瞅是不是真疯了不成?
“杨家里里外外都搜遍了,找不到真真一点都不奇怪!东西若是藏在杨家,那些凶徒早就让杨家母子‘出意外’了!”白诸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凶徒也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疯了的姓杨的也罢,都在观望!在等着我等先抓了人,才肯开口!”
“人都抓到牢里了,却依然不肯开口!”魏服说到这里,不由冷哼了一声,“说到底都是那些幕后之人为恶多年不倒给他们的‘底气’,让他们觉得靠山不倒,自己还有被救出来的一日!”
顽瘤是该根除了!为恶者不倒,只会叫这些恶人手里的刀觉得大荣律法形同虚设,只是个笑话!
正唏嘘间,听林斐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了起来:“随我去见一见那个跳出来担责的李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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