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那人稍显年轻,但从脸上的皱纹看去,也已经在六十开外,他哈哈大笑,“贾爷早就想学学,只是他学的是皮毛,补的不是自己,而是娘们!哈哈——”
“你这张臭嘴,专挑别人短处。但我已经七十开外,还能坚持个把钟头,已然是不错了!”
贾爷摸着黑胡,洋洋自得!
魏德春嘿然一笑,“两位都是青壮年,我可比不过。只是清心寡欲,修心养性啊。听说,最近又进了一批好货,所以老朽也来凑个热闹,怎么样,咱们三人都是半斤对八两,还是凑一桌?”
李爷笑容可掬,看着魏德春,“上次没有听贾爷的话,结果让我抢了头筹,等我开了之后却只得一个满堂彩,只做了一副手镯,四个戒面,放到店一个月后才卖完!今天贾爷可是憋着劲来的!一来就说今天他非要不可,让你我都不要跟他抢。你我可要避避他的锋芒!即便是好货,也让给他好了!”
魏德春哈哈一笑,“那可就看贾爷的了,我的眼光一直很臭,这次也还是一样,我只是陪客!”
贾爷哈哈大笑,神情中却有些不大自然。
刚才李爷的话明面上是退,实际上却是进,明面上听的是夸贾爷,贬损自己,实际上却是暗夸自己,明损贾爷。
一件翡翠做了手镯,还有四个戒面,已经是收获颇丰。赌石的原石都不大。看这里的桌面,应该都是在两千克以下。在不大的翡翠上开出一副玉镯四个戒面足以说明这件翡翠毫无废料,杂质也少。那卖了一个月的说法也是夸自己眼光到位。一件价高的翡翠,怎么会轻易出手,自然是不断调价,能在一个月出手,表明买的起的人前来抢货了,达到李爷的目标价位,这才出手。
外人听不出所以然来,但贾爷怎能听不出来?所以他脸上的神情不自然。看来,李爷有一句话是实话实说了,贾爷心中是憋着一股气来的。
三人说完挑了椅子坐下。贾爷在左,李爷在右,魏德春居中而坐。
我站在魏德春身后,心中暗笑。这三人明面看笑容满面,气氛和谐,但仔细观察就可知道,贾爷和李爷是暗里斗,魏德春将这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居中调和,因此,如果少了魏德春,这两人终归会有一刻撕破脸皮,打起来不可!
三人坐定,对面传来娇滴滴一声,“三位爷,暗窗,一窗还是两窗?”
这是行话。
所谓暗窗就是原石原样,丝毫不去皮壳。所谓一窗是指在原石上已经擦开一条小口,露出些许玉肉来,可供赌石者参考。所谓二窗,就是在一窗的基础上又在他处开了一个小口,擦去些许皮壳,凭借两处玉肉加以判断,给出赌价。
因此,我不说大家也看得出,赌石的难度,暗窗大于一窗,一窗又大于两窗。
李爷歪头笑呵呵,“贾爷,你来定!”他语带挑衅,这还不惹恼了贾爷?!
只见眼前一场赌石大战就要如同暴风一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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