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吵。
从这话里我也听出来,两人是面上不和而已,这个时候劝哪一个都会适得其反。如果贾爷输了,那么他会感激李爷,如果他赢了,他也不会埋怨李爷拦着他,那时他会觉得,李爷也是为了他好。
如果魏德春横加劝说,最后两人都会埋怨他,至少也会有一个人说他的不是。
我心中也十分忐忑。我说过,如果拿那些条条框框的经验去套所有的翡翠,那么,总会有赌赢的,但不是每一件都能赌赢。这里面有天壤之别。
在赌石上走的远,经得起大诱惑的,无疑都是留有后手的人。倒是今天,贾爷的口头一诺大有一拼到底的决心。
如果这条蟒纹下并没有出色的翡翠,那又该怎么办呢?李爷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这时,人群一分,走进来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年轻人,只见他双手带着白色手套,身前是崭新洁白的围裙。不消说,这位就是解玉师了。
场口上也有解玉石,但不像这位一样,穿着如此整齐,如此干净。场口上的解玉师通常都是光着膀子,只穿一条麻布大短裤,什么围裙帽子的都没有,早上进棚子前是干干净净的,下午出来整个人就像是在石头沫子里泡过一样,头发上,身上都是粉尘。
场口上干这一行的人都会得肺病,呼吸的粉尘太多了!
我看着光景,竟然是要在这里就解玉,那还不弄得到处都是石粉?
“看到没有,这年轻人就是洪帮的弟子。你看他的左手腕!”魏德春站在我身边,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那解玉师左手手腕裸露着,上面纹着一个蓝色的洪字。在那旗袍女子手腕上我就没有看到这样的印记。
解玉师抱拳当胸,“贾爷,请问您要解玉?”
贾爷点点头。
“贾爷,请问您要解玉?”
贾爷再次点点头。
“贾爷,请问您要解玉?”那解玉师又问第三遍。
贾爷不厌其烦,又再次点点头。
“看到没有,这是事不过三,解玉事大,问三次表示慎重,只要贾爷说不解,这事就不算数。”魏德春嘿然。
果然,三遍之后,那解玉师也不再问,转身朝仍然站立在桌子一旁的旗袍女子点点头。
旗袍女子按下按钮,只见中间的圆盘翻动,从下面翻上来一个铁家伙。只见它能有六十厘米见方,白色铁皮包裹,头起有一个喷嘴,喷嘴下竖着一块绿色圆盘。机器尾部则有一条黑线连接着桌下的电源插线板。
虽然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机器,但我一眼就明白,这是一个小型的解玉机器。那个绿色圆盘就是砂盘,上面黏着解玉砂。
只见解玉师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托起来,走到贾爷面前,“贾爷,该如何切,还请划出来!”
贾爷这一笔下去,就意味着成败,他不能不慎重。因此稍加思量也并不出奇,只是这时间是不是有些太长了呢?
难道他要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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