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顺着这声音的方向瞧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张玉芬的大儿子程学博。
穿着件青色的长衫,瘦长的一条,脸上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倨傲神情。
一边向前走,一边踢踏着脚下的小石子。
打小,张玉芬就认为自己的大儿子一定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所以在取名字的时候,特地给取名为学博,就是希望他能够学识渊博。
要知道,一个鸡窝里只要出现了一头金凤凰,就可以带动其他的鸡也跟着飞起来。
张玉芬当初会嫁给程光,也正是被他所会的那几首酸诗给吸引。
认为他是个有能力去考取功名的人,谁承想那程光只不过是个半吊子。
既然老子靠不住,那就只能靠小子了。
肚子里总归就那二两墨水,还全部用在了嘴皮子的说教上。
好在张玉芬很快地就怀上了孩子,她相信在自己的不断鼓励和赞美下,自己的儿子就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别的小孩多吃了粮食会被父母教训,而程学博从小就会抢别人碗里的饭吃。
张玉芬看到了非但不教训,反而还拍手叫好。
直夸他儿子厉害,懂得填饱自己的肚子。
在这样的盲目吹嘘下,程学博就连尿得高一些都有张玉芬在捧场夸赞。
逐渐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盲目自信的德行。
因为瞧不起乡下的学堂,张玉芬花了不少钱送程学博去镇上读书。
一年到头没着家过几回,看起来是个大忙人,实际上却没学到什么东西。
今早回家休息,碰巧遇上了,便也来凑了这个热闹。
只不过别人都是祝福,唯有他在一旁奚落。
其他人早就习惯了他这副酸不溜丢的模样了,表面上不说,实际心底都在看笑话。
自己不行,还在那儿诋毁别人,属实是丢人现眼。
“哟,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用啊?”
“真奇怪,人家程端礼客客气气的,你是哪只眼睛看出人家得意忘形的?”
“只有成功者才有资格评判他人,人家不管怎么说,都获得参与考试的资格,哪里像你一样,学了这么多年,依旧一无所有。”
程学博本来只是一时兴起的牢骚,没想到竟然有人来反驳他。
他在外头的学堂里只能缩头缩尾的,可如今是在灵溪村的主场,竟然有人敢和他硬刚?!
程学博恼极了,刻薄的眼神捕捉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程瑶。
见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心中更是不屑。
程学博在家的日子少,再加上如今程瑶的模样已经长开,他更是认不出来了。
只当是哪里窜出来的疯丫头,心里爱慕程端礼,因此才来和他作对。
一想到程端礼有如此多的爱慕者,程学博的心里就更是不舒服。
“我说话也轮得到你来反驳?”
“一个女子,不留在家里做活,还敢跑出来和男人说话,臭不要脸。”
“哼哼,程端礼那样的货色,也只有你这种轻浮的女子才会稀罕。”
程瑶头一回感觉到什么是鸡同鸭讲,程学博压根不理会对方说了什么,只一个劲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且还都是带着明显的诋毁恶意的话,道理上挨不上边,就要人身攻击。
“你这语气酸得跟喝了二斤陈醋似的,分明就是被我说得恼羞成怒、无言以对,又觉得下不来台,故意要在性别上给自己找回些场子。”
“幽香扑鼻的鲜花就算是开在角落也会被人注意到,宝物注定不会被蒙尘。”
“而你这种垃圾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摆在路中央,别人也懒得多注意你,只会想捂着鼻子快些走开,免得被你这臭熏着,倒了胃口!”
见程瑶伶牙俐齿,丝毫不惧的模样,程学博破口大骂道。
“你说谁垃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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