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断后的小股人马,五十多骑。
王厚人少,打不过,只能在后面吊着。
王大卫看向王韶,没开口,只在心里发问:敌军可要跑了,我没记错的话,您昨天说的可是全歼。
王韶笑了笑,没作回应。
又过了一会儿,有一队骑兵从西边奔来。山路曲折,看不清人数,只看清为首之人是瞎药。
瞎药来到王韶面前,翻身下马,先施礼,接着报告:
昨天,南川堡发生叛乱。
瞎药回去的正是时候,兄弟俩里应外合,将叛军一网打尽。
叛乱造成的伤亡不大。俞龙珂早有准备,计划周密,这次纯属钓鱼执法。
平息叛乱后,俞龙珂率两千主力,以“改过自新”的叛军为前锋,顺洮水北进狄道,而后从漫坝河方向夹击河州军。
瞎药则率一千骑兵来接应王韶。
旁听的王大卫心中明了:看来河州兵是真跑不掉了。没有电台的年代,仗都这么打啊!这也太考验主将运筹帷幄的能力啦!
王韶下令,让瞎药就地防御。那些对着山坡的拒马、鹿砦调换方向,将东来的道路封死。
瞎药很快完成任务,又主动要求去收敛山坡上的死尸,他其实是看中了那些尸体上甲胄和军械。
俞龙珂部穷惯了,眼睛里见不得一丁点儿浪费。
一通忙活之后,山坡上很干净。河州兵的尸体被扒光后堆在路北,形成一小座肉山。俞龙珂部的士卒回到营地,继续清理战利品上的血污。
接下来是漫长而无聊的等待,王厚好一阵子没传回消息了。王大卫不由得想:该不会是这货想逞英雄,要靠自己一人之力断了河州兵的后路吧!
王韶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还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据说:大部分家庭的老二都是过得最惨的。王大卫是独生子,没体会过,现在,他信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顶突然敲响铜锣。东边出现骑兵的身影,前面是几名广锐军骑兵,王厚和大黑在最后,再后面,是河州兵。
瞎药呼喊着俞龙珂部的士卒起身,皆持弓待发。等王厚逐渐靠近,瞎药一声令下,一波箭矢腾空而起,越过王厚等人,落向河州兵的队伍。
王厚冲进营地,滚鞍下马,看起来颇为狼狈,口中喊道:“疯了!河州兵都疯了。诶?瞎药,你怎么在这儿?这么说,是你大兄在北面堵住了河州兵?”
瞎药点头:“衙内果然聪明。”
王厚:“聪明个屁啊!我差点儿没回来。”转头又对王韶道:“爹,你有准备就早跟我说嘛!”
王韶:“你出发前,老夫也不知道俞龙珂能否顺利平叛。只是你既为领兵之人,就该镇定从容,稳健为先。今日狼狈,都是你先入为主之过。”
王厚只好咧着嘴,不住点头。
疯狂的河州兵此时已不再疯狂,拥挤在营地东边一箭之地开外,还剩二百多人。大多数人的甲胄上都插着箭,阵型混乱不堪,更东边似乎有更大的威胁正在压迫过来。
人群中挤出一骑,正是这两天经常在山下叫喊的那名敌将。敌将催马向营地缓缓走来,边走边喊王韶的名字。
王韶迈步走到前面,现出身形,高声道:“正是老夫。”
敌将勒住战马,仰天大笑,笑声充满悲凉。笑罢,一催马,朝王韶冲了过来。
一阵箭雨过后,人、马都被射成刺猬,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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