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云蓝有些高兴。原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只是某些人看不见罢了。放下酒杯道:“还请公子讲来。”
慕容:“多谢。此事说来话长,不知......”
董云蓝:“无妨。反正这场雨看起来还要下好一阵子呢。”
慕容:“好,小娘子爽快,此事还要从去年说起。去年入秋,我大宋和西夏在横山有过一场大战。
原本,这该是一场大涨国威的战事。
西夏主力入侵环庆路,环庆路以逸待劳,还有泾原路和秦凤路帮衬;鄜延路又有种谔种将军为帅,可以趁机袭取银、夏二州。
结果,朝廷偏偏派来韩绛这个奸贼。
这厮是个草包,靠媚上欺下的手段做了大官。到了陕西之后一味地宠信小人,广锐军的吴逵吴将军不过劝说两句,就被他关进了大牢。
环庆路上下被他折腾得乌烟瘴气,大好的局面最终毁于一旦。
哎!在下言语粗俗,污了小娘子的耳朵。恕罪!”
董云蓝摇了摇头:“公子说的好。”心里却想着:你这些话根本不算什么,我听过骂得更凶、更有趣的话呢。
诸如:我们都冤枉人家赵括了,韩绛才是这世界上最笨的笨蛋呢。又或者:你们要骂就骂韩绛,为什么要侮辱猪?
想到这些,董云蓝不由得微微露出一笑。
慕容:“多谢小娘子体谅,在下继续说。
广锐军一直被奸贼欺压。先是主帅被关,接着被剥夺战马,后来,西夏军回师去包围鄜延军,韩绛又让广锐军徒步去救援,却又不给足粮食。
广锐军终于忍无可忍,在今年三月初,爆发兵变,救出吴逵,然后,逃走了。
广锐军虽然逃了,可他们的家眷却逃不了,全都被官府羁押、看管。江湖上有些朋友去看过,日子过得很惨。
他们原本就不富裕,现在还要给官府无偿劳役。又被圈禁起来,想换点儿针头线脑、日常用具都得被那些可恶的官差扒层皮。
起先,有仗义之士想将他们救出来,后来,又放弃了。倒不是打不过那些官差,只是,这好几万人,救出来之后又能怎么办呢?
虽说那里离太行山不算远,但若真进了山,这日子只怕还不如继续留在当地呢。
再后来,有人逃了出来,这回可坚决不能不管了。江湖上各路朋友齐心协力,各尽其能,将人一路护送到了秦凤路。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逃出来的是个小娘子。若是男子,那倒好办了,随我们一起浪迹江湖、潇洒快活就行了。可偏偏是个小娘子。
哦!在下绝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请小娘子莫要误会。只是这江湖看似风光、惬意,其实呢,还真不太适合女人。”
董云蓝笑着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并未在意。
于是慕容继续说道:“这位逃出来的小娘子姓叶,举目无亲,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她在广锐军中的胞兄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这位叶兄弟是不是还活着,没准儿兵变那一夜就已经没了。不过,这也是叶小娘子唯一的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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