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当然不会了,而且之后可能我们只会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才会再次见面了。”德斯坦在走出房间前将一柄匕首丢在地板上,之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些止步不前的人。
“我只想往前走,有些时候可以稍微不择手段一点。之后无论是发生什么见鬼的情况我都可以接受,反正人总会死的。不过我不想死在这里,而你们……也不应该死在这里。”
在关上门之后,德斯坦像是感到疲疲惫似的将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一波一波的耳鸣和将那些人撕碎的冲动与焦躁冲击着她的精神。
“别再我耳边叨叨了,混蛋!无论怎么样,我都已经决定了要相信那家伙的判断。你有什么能耐来左右我呢?”
菲力皮发现的门在灰尘与蛛网堆积厚重,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发现或者走过的长廊上,而且墙角连常见的骸骨都没有。
毕维斯虽然很怀疑这里是否存在还未被触发的机关,但塔隆却表示这里他已经来探查过了,非常安全。
“你很可靠,谢谢。”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您不必向我道谢。当然,我也无法反抗我的兄长,从小我都只能听他的,因为他比我更聪明更可靠。”
相比精明善言的兄长,塔隆就显得十分内敛和安静,他除了回答两个人的问题之外就总是望着某处神游,偶尔开口说话也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忧郁不安的样子。
夜晚的篝火旁毕维斯曾和塔隆有过短暂的谈话,然后得知兄弟俩几乎完全不同的人生,就像太阳掩盖了星星的光芒,没有人意识到塔隆也拥有和菲力皮完全不同的能力与性格,只是他不善于表现。
在菲力皮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那一刻,毕维斯听到塔隆在自己身边发出的警告:“虽然我这么说您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我想请您逃走。因为兄长想利用您来探路,而这扇门背后时未知的,打开之后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别人说你这是懦弱,但是也许你可以试试反抗。”毕维斯对着塔隆露出了微笑,他现在看见了这个还不熟识的男人的内心。
“毕维斯小哥,这里。”在门上摸索了半天的菲力皮忽然招手示意毕维斯过去看看。
在那扇看上去破败不堪的木门表面有许多的划痕和污垢,但是在靠近门把手的位置有一行古文字,大概是很久以前有人留下的,看笔触还能看出一些稚嫩。
“若有光,那么影子与勇气将会随行,唯有前进是出口。”毕维斯缓缓念出了那句话,同时他想起了自己擅长的事情——从旧物中挖掘线索,从缝隙中窥探过去……
“麻烦两位让一下。”
毕维斯在等菲力皮和塔隆退开一定距离之后便用盐在地面上画出了简单的法阵,然后他以红宝石为媒介,并点亮了作为主体的香薰蜡烛:“好久没做过这个了,就让我来看看,这里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当毕维斯施展回溯过去的魔术之后,他首先感觉到身边景物的色彩开始迅速褪去,随即就只剩下他本身还保留着原本的色彩。
身着长袍的魔法使们围在面前的走廊内,似乎是在争执什么,毕维斯注意到其中有三个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保留着色彩的。
那是一个中年人和两个年纪相差有些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是少见的魔之子。
众人的争执声停止许久后人群便自行散去,仿佛无尽的长廊内除了师徒三人的脚步声之外就再无其他人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魔法使手持着古朴的法杖,法杖上羽翼状的装饰在烛光下微微闪着光芒。
这位年轻人在带着无所谓笑容的同时悠闲拂去衣袍上的褶皱,开口提醒两个弟子快点儿跟上自己的脚步:“走吧,果然和他们讨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嗯……还好没有吵起来。”
“切,浪费时间!”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这三人大概能注意到挂在两侧墙壁上的油画与以往不同——它们都是温和微笑着的人像。油画的人像中有年迈的老人、也有年轻的水手,甚至还能看见在母亲怀里熟睡的婴儿……
额头上长着一对因为才长出不久而呈现樱粉色的小角,皮肤白皙的男孩有些困惑地眨着一双如同被森林神寄存了生命之绿的清澈眼瞳。
男孩在扶稳头顶边缘布料呈现出半透明状态的法帽的同时,他稍微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老师,你说那群人为什么就不相信这个出口是安全的呢?明明这里不是写了‘只要你相信,这扇门本身便是真实’吗?”
腰间挂着着不符合身份的黑铁战锤,扎起的头发上发丝凌乱的少女在不屑地推了推眼镜之后冷哼了一声:“哼,你说的话都不信,我们也没必要理解那群脑子不好使的呆瓜!下次要是再遇到他们,看我不用锤子打爆他们的脑袋!”
“姐姐,暴力是不对的,而且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想过一会儿再离开吧?”男孩在有些慌张地拉住少女法袍角的同时怯怯地说道,之后他像老师讨来了一柄刻刀,然后在门上刻刻画画了几笔。
“走吧,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去巨木之森找精灵去!”
“嗯嗯!跟着姐姐和老师,我去哪里都可以!”
“还是小徒弟最省心啊,精灵现在可不好找,我们换个目标怎么样……”
就这样,毕维斯看着那扇被打开的门自行慢慢合上,之后他看到隐约有阳光从门缝中透出。
“原来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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