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然而,江少爷被疼痛和毒素侵扰,渐渐支撑不住,陈老板的“抓子”愈逼愈近。蔡菜芽急得要冲上前去,我立刻拽住了她。
“阿玉,放开我,我要去救江少爷!”
“你去有什么用!江少爷不是让我们能躲就躲,能跑就跑吗?我们趁现在这个机会逃出去吧!”
“我不会丢下江少爷不管的,阿玉,你自己走吧。”
我依然紧紧拽着蔡菜芽,内心却很挣扎,救江少爷,可能会搭进去我们的性命,不救江少爷,又陷我们于不义,良心不安,看着江少爷越来越支持不住而微微发颤的手臂,再看着蔡菜芽擒着泪花的双目,我以迅雷之势奔至陈老板身后,从袖中取出珠钗,插在陈老板颈后,闪向一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陈老板颈部被刺,顿时大吼一声,扭头望向一边,江少爷趁机挡开陈老板的“抓子”,“陈老板,你最好别运气,我的珠钗一按机关钮就会弹出尖头,上面已经淬了毒,一旦运气便经脉俱裂,后果不堪设想。”
陈老板半信半疑地从后颈拔出珠钗,发现上面果然弹出了一个尖头,浸着的血还在滴落。我趁着陈老板思索之际,连忙扶着江少爷退到屏风后,与蔡菜芽汇合。
蔡菜芽立刻上前扶住江少爷,陈老板却已回过神来,冷哼几声,“你们当我傻吗?”,嘴里念念有词,手心又腾起了那团黑雾,他向前快走几步,朝我们打了过来。
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女子一跃向前,接下了那一掌,登时,女子掌中的白光与陈老板的黑雾相接,陈老板不过半柱香功夫就败下阵来。
“是樊老板娘!”蔡菜芽认出那女子是樊小粮,欢喜地大叫。
樊小粮关切地查看江少爷的伤势,道,“幽冥地宫的毒,必须回帮会才能解,我先帮你封住经络,控制住毒情。”
陈老板自知不敌,趁我们讨论时放出一团黑雾,黑雾渐渐膨胀扩张,将他整个人包在了里面,待黑雾逐渐散去,人已不见了。
“陈老板逃走了呢!”蔡菜芽说道。
江少爷望望我和蔡菜芽,低声说道:“让你们逃走的,怎么不逃?”
“菜芽不愿意丢下你,怎么,没想到吧,我们也这样有情有义!”江少爷咧开嘴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不过和之前的冷笑相比真诚多了。”我打趣说道。
樊小粮一边将江少爷向外扶去,一边说:“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吧。”
我们一行人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来到樊小粮的胭脂铺后院,里面停着一辆马车,樊小粮对我和蔡菜芽说:“麻烦二位了,江少爷要回帮会了,你们二人的任务也结束了,可以回江府收拾行李并领工钱离开了。”
蔡菜芽十分不舍,嘟着嘴说道:“我们反正游手好闲的……也想去帮会看看呢,还有江少爷的伤势……有点……放心不下。”
樊小粮听了这话,有点犹豫,望向江少爷。
江少爷点点头,低声答道:“我们已经是共患难的伙伴了,二位不妨加入我们帮会。一起吧。”
就这样,我和蔡菜芽也上了驶向游龙帮会的马车。
“樊老板娘,你也是帮会的呀?”蔡菜芽把脑袋探了出去,笑嘻嘻地望向樊小粮。
“曾经是,现在已经离开了,在杭州城安居乐业中,偶尔给帮会做做线人。”
“那……怎么知道江少爷有难呢?”
“江少爷不是让你们捎信给我吗?其实就是让我查西域陈老板的事情,我发现真的陈老板现下正在和中原商人买卖,并没有来杭州,那么这个陈老板就是假的了。于是,我想来通知江少爷,刚好碰到你们遇袭。”
“原来是这样。”蔡菜芽把脑袋挪了回来,自言自语,余光还瞥向江少爷。江少爷由于受伤而身体虚弱,已沉沉睡去。
马车只行驶了一刻功夫,就到了。
游龙帮会坐落在杭州附近的一座矮山上,四周绿荫环绕,红花点缀,景色优美。帮会的门楼气势恢宏,墙壁上镌刻着精致的雕花,“游龙帮会”四个大字赫然眼前,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门楼上端可供瞭望、击射之用,正在守门的帮众向樊小粮、江少爷打了个招呼,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入。门内的风景更是别有一番风味,红墙绿瓦,勾心斗角,鳞次栉比,雕梁画柱,举目四望,小桥流水伴着曲折小径,尽头的桃红柳绿惹人遐想。我们扶着江少爷穿过层层叠叠的楼宇,绕过郁郁青青的枝丫,来到江少爷的住所,这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江少爷的房间在底层,里面的摆设布置皆和江府的房间大相径庭。
樊小粮去找帮会里的药师医治江少爷的伤病,我们则陪在江少爷身边,“你们就在这里照顾受伤的我吧,待我痊愈之时,我自会把你们引荐给帮主,带你们入帮会。”
“啊?那我们不是又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啦。”蔡菜芽一声怪叫,惹得我大笑连连。
此时,又是黄昏时分,天空已被太阳的余晖印染成了血红色,残阳的光辉穿透了窗纸,填满了整个房间,我们三人嘻嘻哈哈,笑语不断。
这让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来,小小的人儿趴在窗边,沐浴在一片金黄之中,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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