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再等等。虽然吴长贵的话说得冷酷决绝,但我总觉得他是喜欢刘梦夕的,也许在最后一刻还会有转机,我迫切地期待着,仿佛吴长贵接纳了刘梦夕,我便也能与桓佑棠破镜重圆似的。
“吴长贵满腹的礼义廉耻,你觉得他真的会挽留刘梦夕么?”赵岚馨倚在刘梦夕院外的墙上,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仰头看着苍穹,乌云越来越沉重,不到一会儿,便有豆大的雨滴砸落于我脸颊,赵岚馨将我拉到屋檐下,避避雨。刘梦夕的家人抬着一箱一箱的衣物,置于马车上,收拾得差不多了,招呼刘梦夕上马车离开。
刘梦夕感激地对我们点了点头,拉住我的手,轻声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多谢你们的好意。若我就此悄无声息地离开,也许会后悔。现下知晓了吴先生的心意,我反而觉得畅快了许多。”
刘梦夕举着纸伞,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马车,她留恋地看向吴长贵的院落,在目光扫过吴长贵院中的手植树之后,便红了眼眶,泪水与雨水混在了一起,咸咸苦苦,不知滋味。直到刘梦夕上了马车,吴长贵也没有露面,马车扬长而去,车轱辘碾过泥泞,碾碎了破败的回忆,从此以后,那个人儿只会音容模糊地出现在梦里。
我从屋檐下走出,盯着刘梦夕的马车远去,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消失在雨帘里。我蹲在地上,抱住双膝,失声痛哭起来。刘梦夕会不会也在车厢里泣不成声,那么她付出的满腔情意呢,就这样随着泪水和雨水,付诸东流了么?哭着哭着,我喃喃自语:“明明可以在一起的,为何偏偏装作不在乎?再努力一步,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赵岚馨也是觉得可惜,她重重敲打着吴长贵的院门,却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赵岚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发现吴长贵落寞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这个懦夫!”赵岚馨上前踢了吴长贵一脚,而吴长贵却只是淡淡地一笑,起身进了屋。
赵岚馨出了吴长贵的院子,发觉我仍然蹲在地上哭诉,她上前抱住我,说道:“阿玉,你怎么了,别哭了。你不是刘梦夕,桓佑棠也不是吴长贵,他们虽再也不复相见,可是你和桓佑棠还有转机呀。也许,突然有一天,桓佑棠便想通了。”
我摇了摇头,抹了把泪水,空中急落而下的雨水将我和赵岚馨打得湿漉漉的。赵岚馨正欲起身去借雨伞,却被身后一个熟悉的面孔惊得愣了神。
他打着一把油纸伞,着一身水青色锦袍,面带浅笑地走来,优雅又不失潇洒。他用油纸伞为我遮住疾风暴雨,我方才察觉,抬眸对上他那澄澈的双眼,一抹若阳光般的微笑,似乎将这雨水染上了温度。
他弯腰,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被他拉入怀中。小小的油纸伞下,我躲在他的怀中呜咽着,耳边是“哗啦啦”的瓢泼大雨,他轻轻抚摸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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