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十分艳羡林淑萍,她有个如此疼爱她的兄长,尽管在以往的数十载,他二人从未见过面,却能在相认之后,兄长事事以她为先,在她难过之时,陪伴在册,助她挺过难关。我又瞧了瞧桓佑棠的眼神,他的眼底是宠溺和骄纵,那般如水的温柔,却深深地扎痛了我的心。
林淑萍在桓佑棠的安慰下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扶着桓佑棠的手登上马车,之后好似才想起我和蔡菜芽,又从马车上探头出来,对我俩说:“我家中的事情说来话长,快上马车罢,我在车厢里和你们细细说来。”
江子杭驾着马车,一路平稳地向芪陵镇驶去,林淑萍从怀中掏出了一条帕子,擦了擦眼角,缓缓地说道:“先前有和你们说过的,我自小便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抚养我至五岁,那年她忽然身体抱恙,很快就没了。在她临终前,她让身边一个憨厚的老仆照料我的起居饮食,由于我母亲生前较为挥霍,也没给我留下什么财产,老仆便带着我开了一家豆腐坊,以此度日。”
林淑萍的童年并没有很快乐,即使是娘亲在的那几年。她对娘没有多深刻的印象,唯一记得便是娘亲的郁郁寡欢。无论是阳光灿烂花儿娇艳的春日还是萧索冷淡的晚秋季节,娘都会坐在院子里,拿起一本书随手翻看着,林淑萍知晓娘亲并未用心在读书,常常一个下午过去,书页只翻了一两张,而娘亲紧蹙的秀眉和接二连三的叹息声,让林淑萍无端的烦躁。
林淑萍想摆脱这种忧伤的氛围,她便踏出了林宅,在村子里随意地行走着,有时老仆会跟在她身后,有时则只有她一个人。
“你长得真俊,全村就属你最俊了!”有个叫阿笙的男娃娃总爱跟在她身后,有时会给她捎上几个自家做的香饼。林淑萍起初是不搭理他的,她觉得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土里土气的,像她如此端庄雅致的人怎能和那些寻常家的孩童在一起玩耍,他们都配不上她。
后来,阿笙总是夸她,不是讨好谄媚地夸她,而是如同欣赏一件精美的物件般发自内心地感慨,这份真诚极大地满足了林淑萍内心的虚荣,于是,她开始细细地打量他。阿笙长得不丑,只不过五官没有突出的特色,无法让人一眼便将他的容貌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与林淑萍比起来,他只能用端正一词来形容,但他干净整洁,又会背上几首诗词,村里人都说他以后定是秀才的料子,从而颇受村里女娃娃的喜爱。
然而,阿笙是只喜欢林淑萍的,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令村里的其他女娃娃很是羡慕,甚至是嫉妒。而林淑萍骨子里的傲慢让她总是一脸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渐渐地,大家开始远离林淑萍,并在背地里敲敲地说她坏话。
“我讨厌村里的那群女娃娃,你若是想跟我玩,就只能跟我玩,不许和她们玩。”林淑萍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趾高气扬地对阿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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