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土坑又想了一下,说道:“咱不能光自家走,给熟悉的几家说下,就说光景不好,不如出去要饭。”
福满满说道:“爹给胡老爷说一下,多的别说,就说咱一家去中原。”
福土坑说道:“我先回铺子给家里人说下,两天时间收拾,收拾完就走。你也帮你娘收拾,啥也别给你娘说。”
他去了铺子,严婆子见儿子回来,拉着脸说道:“家里没多少粮食了,刚我出去看了,街上要饭的人比昨天多,衙门关着门,没有拿粮出来,好多人家已经没吃的。街坊们看了我就躲,你说留着守吉干啥?”
福土坑让守信把门关好,眼神示意大哥三弟跟着他去后院,严婆子跟着问:“有啥事?”
“娘一起来听听,我有件事要说。”
几人进了福满满之前的屋子,坐下后福土坑说道:“家里快没吃的,呆着一家人饿死,不如出去要饭。我打算两天后走,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别拿太多。”
严婆子忽地站起来,急道:“我不去!咱有家有铺子,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再加上你的,买些米熬粥也熬过一冬天。等朝廷救灾就有粮了,干嘛出去要饭?好好的自个家不住,去住荒郊野地?”
福土坑瞪着眼睛说道:“不走我烧了铺子,看你们住哪?”
严婆子伸手打儿子,福土坑不耐烦伸胳膊挡住,道:“娘别闹腾,走了还有命,留下来命都没。反正话我说到这儿,跟着我还有一口饭吃,等我烧了铺子,你们哪怕回村里也一口吃的都没。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留下来,你们爱去哪去哪!”
福土旺惊慌地站起来问道:“二弟到底咋回事儿?”
福土坑说道:“别问那么多,跟着走就是了。”
他又对三弟说道:“我看你铁了心不要守吉,以后我养,就当你二嫂生了龙凤胎。名字叫福全全,不让你养,将来你也别认他。”
他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明天我过来帮着收拾,有些带不走的东西放到店门口,谁要谁拿去。”
严婆子见二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在后面一句一句地骂。
福土旺问道:“娘,咱走不走?”
严婆子气呼呼说:“要走你们走,我自个留下来。”
福土旺说道:“我跟着二弟走。”
他又问福土贵:“三弟,你呢?”
福土贵低着头半天说了一句:“我跟着大哥。”
严婆子气得手哆嗦,两个儿子都不管她,不说陪她留下来。
她指着大儿子骂道:“你是当老大的,咋没个主意?什么都听老二的。老二二百五你不知道啊?他不定又抽什么风?听他的出去要饭,你看这么多人来咱这要饭,他要去哪里要饭?哪里还有吃的?”
福土旺支吾半天说道:“我说啥也没人听我的呀,再说二弟说得对,听他的没错。”
严婆子对着他呸了一口,出去站在院子里骂了几句,也不知道骂谁。
福土坑出来后,又去了于家包子铺。
于家现在也不施粥了,紧关着门。他敲了敲门,出来一个男娃,是于老二的儿子。他说要找于老二,男娃进去喊人。
他等于老二出来直接说道:“于二哥,我想买辆推车,你看谁家有,我去问问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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