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所有的人都愣住,刘氏替何氏不值,所托非人。
何氏眼泪下来,指着他问道:“这是你亲骨肉,你说打掉?”
福土贵眼神躲闪,不看她。
“你当初对我说什么?说你带我回江南,说不会让人欺负我!说对我一辈子好,说你媳妇活不了几年把我扶正!你让我打掉孩子?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何氏满脸是泪,指着他的手哆嗦,“我怕你不认,今天是我逼着你来,我没打算活着出去!”
说着拿出一把剪刀就要往脖子上扎。
严婆子吓得尖叫,张玉树早就盯着何氏,见她拿出剪刀,上去夺过来。西门玉秀跟着上去抱着她胳膊,道:“你这是干什么?吓唬谁?”
何氏在她怀里挣扎,哭道:“我没吓唬谁!他这么对我让我怎么活?”
福土坑冲着西门玉秀说道:“弟妹,放开她!让她去死!死了我把老三送衙门,逼死人命的是老三,她要锁魂也去找老三!”
又冲着母亲说道:“分家!把老三分出去!他爱干嘛干嘛!他想娶几个媳妇娶几个!用不着让谁同意!”
何氏没想到福老二这么二,拿着剪刀不知该如何,难怪福土贵说谁也拿他二哥没办法。
福土坑说这话谁也不敢应他,严婆子不会让老三分出去,再不成器也是她亲儿子。
“等我死了你们再分家,要分家先把你老娘埋了再分!”
福土贵松口气,感激地看向母亲,走过去跪下抱着母亲双腿哭。
“娘,她怀的是你孙子,是儿子混蛋,可是那是你亲孙子!”
严婆子看他被老二打得鼻青脸肿,鼻血干了糊了半个脸,又心疼老三。
抱着儿子痛哭,“让我们娘儿俩一起死,去找你爹!让他看看家里成什么样!”
这时小严氏牵着守财走出来,严婆子抬头看着她,祈求道:“守财他娘,姑求你,留下这个孩子,是守财的兄弟。”
她松开老三,走过来去拉小严氏的手,小严氏躲开。
严婆子哭道:“姑给你跪下。”
小严氏说道:“别,媳妇受不起。娘,我最后一次叫你娘,以后你是我姑。”
她看着福土贵说道:“我要和你和离,守财归我,你要是不答应今天我带着守财一起死!我不会把守财留给后娘!”
她一把掐着守财的脖子,守财吓得大哭。
西门玉秀和刘氏冲过去,小严氏拖着守财退后,狰狞道:“别过来!我娘儿俩一起死我也不看他纳二房?”
福土坑说道:“你放下守财,我答应你,你要是和离守财跟着你,你要是不愿意她进门,老三只有你一个媳妇,我福老二说到做到!”
小严氏松开守财,西门玉秀冲过去一把抢过守财。
院里的人刚因为何氏抹脖子惊呆,这会又因为小严氏的举动吓住。
小严氏看着吓得哆嗦的福土贵,冷冷一笑道:“我就不该嫁给你,你许诺我娶了我啥都听我的啥都给我买,我才婚前给了你身子。因为二哥赌钱卖房卖地,我不想受苦想退亲,可是肚里有了守财不得已嫁过来。我自己心术不正,对二嫂母子不好,你没说过我,说她们活该。”
说完对着福土坑跪下,“二哥,我对不住你!这是我的报应!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都知道,我如今这样都是报应!二哥,不是有守财,有全全,我回娘家等死。二哥,我给你当妹子,当表妹,让我看着守财长大。我不能让他跟着这样的爹!”
福土坑拉起她,说道:“好,有我一口饭吃,有你们母子一口饭,跟着表哥表嫂过。”
刘氏泪流满面,哭得不行。她见三弟妹眼里是绝望,是死灰槁木一样。
三弟妹因为生全全月子里闹水灾受了寒,又大冬天来关中,路上差点没了。一年不到,瘦得不成人形,家里人谁都想她怕活不长久。
这会听自己丈夫对别的女人说她活不过几年的话,她心里能不崩溃?
虽然以前三弟妹做了很多缺德事,可是她自己都说了,是报应。
可是看她现在这样,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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