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想。
何允川对着鱼婉婉点了点头，将兜里的乾坤袋拿了出来。
鱼婉婉在舞台侧面的待演区席地而坐，面前是一炉香与一碗米，她口中念着招魂词，闭上了眼睛。
阴体从乾坤袋中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飘进了鱼婉婉的头顶。
“鱼婉婉”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舞台上背对着观众席的綦松雪。
她手脚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又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綦松雪走去。
“松雪。”“鱼婉婉”开口喊了一声。
綦松雪浑身一震，虽然声音不一样，但是语调和语速……她机械般的转头望向“鱼婉婉”，双唇颤抖地问道：“你是……阿彩？”
“鱼婉婉”微笑着点了点头，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与阿彩一模一样。
她开口道，“我们开始吧。”
何允川与阿彩说过，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要离开鱼婉婉的身体，否则他们将会强制让它灰飞烟灭。
綦松雪心里还是恐惧的，可是当大剧院里的音乐响起，身边的人摆出了她们排练数百次的动作时，她心里的那些恐惧已经被肌肉记忆取代。
起跳、旋转、互动、翻滚……
每一个动作的记忆点都深入她的骨髓，眼前鱼婉婉的脸，好像也变成了阿彩青春洋溢的样子。
Ending pose的时候，綦松雪已经泪流满面了。
曾经与阿彩相处的片段历历在目，那是她青春里最重要的朋友，她们一起上课，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彼此分享着最私密的少女心事……
“呜呜呜……”綦松雪低低地哭了出来。
阿彩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地对她说道，“松雪，别哭。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很抱歉前段时间害得你……”
“呜呜呜……阿彩！”綦松雪一把抱住了前面的人，“阿彩，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傻瓜，别哭了。”阿彩将她推开，笑了笑，是她最常对綦松雪笑的样子，“你以后不能再那么挑食了，不用上台演出，也不需要再节食了，少喝点奶茶……”
阿彩说完，还没等綦松雪回答，鱼婉婉的身体已经轻飘飘地往下倒去。
綦松雪脸上的泪水流得更加凶了，她对着空气大喊道，“阿彩！你回来呀！你回来好不好……呜呜呜……”
洛爻大步向前护住了鱼婉婉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手里捏着诀催动了如意骨，不一会儿，鱼婉婉便醒了。
她从洛爻怀里坐了起来，问道：“它走了？”
“嗯，何允川将她收回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洛爻将她扶起身子。
一站起来，鱼婉婉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疼痛……阿彩用她的身子跳舞，她都忘记了她根本不会跳舞啊！！
强行拉筋舒展让她浑身疲软，脚步虚浮。
何允川将待演区的东西收拾好，朝他们走了过来，对着趴在地上哭的綦松雪说：“綦小姐，阿彩已经走了。”
綦松雪点点头，她知道阿彩走了，但是她心里的悲伤还是止不住。
她胡乱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理了理头发，面露羞涩地看着洛爻，“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洛爻没有理会她，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鱼婉婉，看她这副僵硬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哪个地方被强制拉伤了。
当初他就不同意阴体附身这件事。
他眉头紧皱，问鱼婉婉：“还能不能走？”
“能是能，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她面如菜色，看着綦松雪对洛爻的态度，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心里有只幼稚的小恶魔在叫嚣着——让他抱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要不你……你扶着我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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