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周围的声音小了,散了,变的安安静静。
那把巨大如同门板的黑剑此时已经破裂残垣像是根大了两号的龙头拐杖,艰难的撑住这具破败的身躯。
夜风吹过,拐杖受力不住折断,倒在地上的二狗缓缓睁眼,脑子一阵混沌过后,意识稍微恢复,自己还活着。
狂犬病的效果不知何时结束了,失去了黑血的镇定效果,身上的黑泥早已退去,露出满目疮痍的身体。
副作用疼的他动弹不得,二狗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别说保护凉喵,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躲在暗处的女人再次现身,她并没有趁机带走凉喵。相比于凉喵,她的注意力似乎放在自己身上多一些。
二狗缓缓抬起头,女人的身影在他眼中一片模糊。
“要杀...就杀...”
女人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
“咕...”
难道她在嘲笑自己么?
二狗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
他想再次提起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却只换来剧烈的咳嗽并吐出几口血。
“放弃吧,废物。”
“你谁也保护不了,哈哈哈!”
“不用再战斗了,不用在战斗了...”
讥讽的声音伴随熟悉的人影出现。
一个,两个,人数越来越多。
或认识,或不认识,或死或生。
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沉默不言,有的紧皱眉头。
二狗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眼神涣散无神。
又是幻觉,他习惯了幻觉,幻觉里的人们无时不刻不在嘲笑自己。
狂犬病...只要再次发动狂犬病,我就还能再站起来...
话是这么说,但二狗的身体早已不听使唤了。
女人又走了两步到二狗面前,缓缓蹲下,悄悄拿出一个黑色小药丸塞进二狗嘴巴里。
“你还蛮厉害的,这下咱们两清了。”
迷离间,淡淡的女声传入耳中,二狗再次合上双眼。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感到被一张小湿巾胡乱擦脸才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两个白绒绒的小耳朵,其次就是短而尖的叫声。
“叽。”
小白毛舔的他满脸都是口水,腐味中还带着点腥臭。
“呕...你吃什么了...”
二狗将小狐狸推开,缓缓坐起身,天色依旧很暗,自己并没昏过去多久。
“我竟然没死?你...你怎么在这里。”
脖子很痛感,浑身上下都是伤,但至少还死不了。
凉喵仍旧四仰八叉躺在远处的树旁,看那一副痴呆像,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结束了么?她为什么放了我?
二狗坐在原地望着四周的尸体愣了半晌,缓缓站起身将熟睡的凉喵背在肩上,一步一摇的走下了山。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凉喵醒了,不知为何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饱含着炙热。
“那...那个女人呢?”
“不知道...”
“二狗哥!你脖子上怎么有道伤!”
“忘了...”
“...对不起...”
“为什么?”
“为你因为我遭到的所有罪。”
“我没事...”
“...我有事。”
凉喵轻轻叹了口气,双眼无神的倚在二狗的背上。
第一次见面前这个男人时,宽厚的肩背让她记忆犹新,而现在却如此褴褛,生怕一阵风就给吹散了架。
如果知道是这个结局,自己还不如早早远离他,也省的把自己最爱的男人带进沟里,但现在已经晚了,时间这尊大神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凉喵心疼极了,现在的二狗几乎瘦成皮包骨头。
这次改她扶着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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