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的警察,本地警察没人来提审过他。薛
冠军更加能够肯定,是市里警察来为连彩虹了难。至
于异地侦办这种事情,你说破大天去,薛冠军也是不信的,那怎么可能?外地警察到新盛来办案,直接把本地警察撇在一边,本地警察的面子往哪搁?
谁都不会答应啊!
说到底,他这还是不懂得公安机关内部工作流程,就是个地痞混混的思维,只知道讲面子。在
提审室,薛冠军见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警察——王为和张方!老
实说,薛冠军有点怕这两个人。不
管薛冠军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他内心深处对王为和张方是充满畏惧感的,尤其是王为,以一敌六,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连手里的家伙都被王为夺走了不少。
这人实在太强悍了,薛冠军不得不服气。
至于张方,特么这家伙太坏了,蔫吧坏!薛
冠军在他手里简直吃尽了苦头。
现在又是这两个家伙来找他,准没好事,薛冠军禁不住心头打鼓,刚才的“兴奋劲”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忐忑不安。出
乎薛冠军意料的是,王为和张方并没有一上来就给他吃苦头,甚至于王为和张方都没有一本正经地坐在审讯桌后,而是很随意地站在审讯室中间。在他进门之后,王为甚至还递了一支烟给他。
金装南烟!
这一刻,薛冠军简直要“感激涕零”了。在
号子里这些日子,最难熬的不是被人揍,不是被人羞辱逗乐,而是没烟抽啊!
差点就把薛冠军给憋死了。他
烟瘾大得很。幸
好没吸毒,要不然,这几天非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在一堆乡巴佬面前出尽洋相!
王为甚至还亲自给他点着了火,薛冠军几乎立马就忘记了王为的可恶,一边惬意地抽着烟,一边很哥们地说道:“王大队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告诉你!”看
得出来,薛冠军讲的是真心话。
这家伙本来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支烟就能让他“交心”。
王为摇摇头,没有立即发问,而是等他把这支烟基本抽完了,才问道:“薛冠军,你哥平时有什么仇家没有?”
“仇家?”
“当然有啊!”薛
冠军一边贪婪地抽着烟屁股,舍不得丢,一边叫道。“
我们兄弟在新盛打下这么大一片江山,怎么可能没有仇家?想搞我们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老子不怕,谁敢搞我们两兄弟,老子搞死他全家!”这
个时候,薛冠军又恢复了“薛二哥”老子天下第二的威风!破
例的是,王为这回没有赏他一个爆栗,反倒又递给他一颗金装南烟,问道:“那你想想,有没有谁是特别恨你哥,想要搞死他的?”薛
冠军一愣,歪着脖子望向王为,诧异地问道:“王大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有人敢要搞我哥?”在
薛冠军想来,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他们哥俩在新盛县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打人砍人,不知干过多少回,不是屁事没有?谁
特么敢搞老子两兄弟?
王为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哥死了!”
“啊?”
“你说什么?”
薛冠军没有太过震惊,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直直地盯着王为,觉得他在跟自己开玩笑。
“我说,你哥死了。”王
为语气低沉,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昨天晚上十点二十,薛良被发现死在山茶小区三号楼下,从九楼摔下来,摔死的!”“
不可能!”
薛冠军忽然叫喊起来,满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绽,恶狠狠地盯住了王为,像是要将他一口吞下去似的。
他没有被固定在审讯椅里,只是双手带着手铐。
以王为的身手,自然不可能怕他扑过来跟自己拼命。薛冠军这样的,赤手对空拳,王为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对付四五个。何
况他还戴着手铐。“
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吧?”
薛冠军随即又笑起来,以一种自以为很轻松的语气说道。
但他眼里无比渴盼无比紧张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他很害怕这个消息是真的。薛冠军再头脑简单也很清楚,如果薛良死了,对他来说,对他们整个家庭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别
看他平时凶残无比,似乎谁都不怕,谁都敢捅,其实主要是因为有薛良罩着,要是没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大哥,薛冠军其实也不敢太过分。
说到底,谁的命都只有一条!
王为摇摇头,回到审讯桌那边,拿起一张照片,举到他面前。
那是薛良死亡现场拍下来的照片,薛良从九楼坠落,头部着地,摔得整个脸都有点变形,但依旧可以认得出来,这个人就是薛良。王
为都能一眼就认出来,更不用说薛冠军这个亲弟弟了。“
尼玛的展武猴子,你敢搞我哥?老子捅死你,捅死你全家……”稍
微沉寂之后,审讯室忽然响起了薛冠军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就如同一匹恶狼,被打中要害之后,垂死前发出了绝望哀嚎,远远传了开去,听得每个人浑身都泛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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