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他目光又扫向大房、二房的人。
既然决定不再偏心,没道理还让大房、二房补贴三房,否则只会让大房、二房寒了心。
再则如今大房要供大孙子,二房要供三孙子,他可不能再因为三房把俩出息的孙子给祸害了。
儿子重要,光宗耀祖更重要。
这是沈老头心里的执念,当初他偏心老三可不就图这个。
这般想着,沈老头只好装作没看见老三的馋样,把布包递给周氏:“既然是阿进孝敬咱的,咱晚饭就吃油渣饼。”
早上他都吃过饭了,这好东西就留着晚上吃吧。
周氏看了眼老爷子,又感激看了眼沈进和沈清,犹豫了下,才接过:“哎,爹。”
沈昌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把布包交给大嫂,气得心肝肺疼,且还委屈得不行。
他爹果然不疼他了!
沈老头又看了眼沈进,想想还是念叨一句:“就算有银子也不能全花了。”
那一大碗猪油弄来怕是得费不少银子。
这孩子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
沈进笑道:“爷,这猪油买来不贵的,不然我也不会买,孙儿心里都有数,不会把日子往难了过。”
沈老头微怔,旋即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成。”
解决了麻烦,沈进又把板车上的东西拎去大房屋里,把想做新衣的事跟大娘说了。
周氏自然是爽快应下。
如今家里没农活,她正好也清闲的。
只是她取出沈进拿来的本白色棉布看了看,感到有些奇怪:“这布咋有些不一样?”
沈清看了眼那布。
机器织布,哪怕原材料相同,也跟手工织造不一样的。
这年头织布,不仅用古老的织布机,纱线也要自己纺,那线总归粗糙,粗细不一,且有些毛糙,很难梳理出这般精密相等的线来。
故而机器织布,手感会比手工织布细腻平滑,纹路整齐。
可就是因为过于精密相等,缺少了天然朴素的质感,熟悉织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来。
她随口编了句:“大娘,这布据说是外头进来的,不是咱当地的土布。”
周氏也就感到有些奇怪,到底见识少,沈清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
估摸是外头有啥不一样的织法。
沈进看了小妹一眼,也没吭声。
沈清把想做啥样的衣裳又仔细跟大娘说说,周氏听完算了下,说:“那用不着这么些布。”
当地织的土布,一匹宽幅二尺,长有四丈,周氏看这外头进来的布,宽幅都有五尺左右了,这么些布料都够做好些衣裳了。
沈清:“大娘,多余的布您也给自个、大伯、阿坚哥、小桃姐都做些衣,当给您的手工费了,您可别不要,不然下趟我不敢麻烦您干活了。”
周氏想了想,笑道:“成,那大娘收你一些布。”
她家也确实缺布用,不过二房给的棉布太多了,她想着到时她少留点,再多给二房三孩子做些衣就是了。
说好了做衣的事,沈福又约沈进上山砍柴去了。
家里的柴火本就紧巴,如今二房还搬了新家,也是要添不少柴火的。
沈清没跟着去,只是提醒沈进多弄点干草回来。
她背包里多的是炭,无烟木炭和竹炭分别有十万吨,但炭不好立时点着,多弄点干草回来,可以当火引子用。
沈清也没在老宅多待,沈福和沈进出门后,她也回了家。
在家看书直到下午,家里又来了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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