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神识刹那离体而出,循着王刚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同时,下意识一指点出,原始之矛化作一道白虹,沿着甬道射入墓穴之中。这是他最强大的单体攻击术法,也是破釜沉舟之举。
神识如电,早已先一步涌入墓穴,刹那间洞察了墓穴之内的全部情形。
李晴天看到王刚眉心鲜血流淌,即将被一只丑陋鬼物刺死后,只感觉脑海里无端嗡鸣一声,眼前景物立即被蒙上了一层血色。全部神识自动锁定在那丑陋鬼物身上,原始之矛遵循着神识定位,全速射向丑陋鬼物的头颅。
此为围魏救赵之计,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百米比之一寸,终究是距离相差太过悬殊。即便李晴天的出手速度再快一倍,还是来不及救下王刚。
然而,结果却完全出人意料。元始之矛刹那洞穿三目夜叉的头颅。夜叉头颅的伤口处随即燃起白色火焰,好似一支人形火炬。黑毛鬼手起刀落,一刀斩断丑陋怪物持着三叉戟的手臂。那条断臂与三叉戟同时化作一蓬黑色鬼气,又被黑毛鬼一口吞入腹中。
王刚虽不是安然无恙,但性命完全无碍,仅是皮外伤而已。
这一幕完全惊呆了在场的众人。河内鲸张大了嘴巴,仿佛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王刚后退一步,抬手摸了摸眉心,看着手指上的血迹怔怔发呆,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死。李晴天先是一怔,随即无边无际的狂喜涌上心头。管它因为什么原因,只要王刚那小子还活着就好。
其实,在神识离体后,李晴天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原本这座大墓布置了九阴噬魂大阵,对神识有着极强的压制与干扰作用,但此刻却对神识活动毫无影响。
这种现象充分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墓穴中的九阴噬魂大阵出现了某些问题,不攻自破。或许,尹志平的大道水丹便是整座阵法的能量源泉。这枚水丹内的水属性灵气被生死大磨盘抽取一空,阵法又如何能够持续运转下去?
但黑毛鬼却不管王刚与河内鲸因何发呆,挥手又是一刀斩落,三目夜叉燃烧着的头颅坠地,身躯同样化为大量鬼气。黑毛鬼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大嘴一张玩命鲸吞鬼气。虽然被撑得直瞪眼,却还是吞得悄无声息。这副鬼样子怎么看都有些鬼头鬼脑的,十分滑稽搞笑。
“我靠!黑毛鬼,你小子别太贪心,好歹给老子留点!”王刚顾不得理会眉心处的伤口,立即驱动六尘引魂幡与黑毛鬼抢夺无主鬼气。对他来说,这些无主鬼气可是大补之物哇,好处哪能全都被那个没良心的黑毛鬼给独占了!
河内鲸依旧呆立在原地,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但一双小眼睛却在滴溜溜乱转,显然是要借机逃脱。
李晴天手执巨阙剑,站在甬道出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当他看到抢作一团的王刚与黑毛鬼后,一时间也只能无语。这一人一鬼也未免太心急了吧,敌人还未死绝,竟然先下手抢夺起战利品来了。
几乎就在一眨眼之间,一人一鬼便将三目夜叉死后暴出的鬼气瓜分殆尽。
王刚借助六尘引魂幡之威能,牢牢圈占了一大半鬼气,慢悠悠吞噬消化。
黑毛鬼乃是六尘引魂幡凝聚而出的鬼物,故而对六尘引魂幡完全没奈何,直气得暴跳如雷。
王刚见状更是乐得眉飞色舞,一双大花眼几乎都要眯成了一条细缝,口中嘎嘎怪笑不已。
黑毛鬼凶厉的眼眸一转,便看到了呆立一旁的河内鲸。立即一个闪现出现在河内鲸面前,刷的一声便是一刀当头劈落。显然,这头厉鬼把怒气全撒在了河内鲸的身上。你说,河内鲸招谁惹谁不好,偏要招惹这等凶物!
“鬼爷饶命!诸葛大爷救命!留下小的狗命还有用处!”河内鲸被吓得亡魂皆冒,哪敢继续杵在一边装大葱?立即化作一团鬼气,亡命绕柱奔逃。
李晴天瞧着有趣,便继续作壁上观!同时,心中不断嘀咕,鬼爷肯定是指黑毛鬼无疑,但诸葛大爷又从何讲起?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王刚化名诸葛刚,勇闯地底墓穴做出来的一系列壮举呢?
“哎,那黑毛……黑毛兄弟,刀下留情!”王刚一边吞噬鬼气一边大喊,脸上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找到它家老巢,咱们兄弟俩还有一顿大餐呢!”
“噗呲!”李晴天忍俊不禁,顿时笑出声来。这王刚也是没谁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与一头黑毛鬼称兄道弟,大打感情牌。
当然,笑归笑,闹归闹,正事绝不能耽误。李晴天闻言还是立即执剑踏前,试图阻止黑毛鬼下死手。
此时,黑毛鬼已经追上河内鲸化作的一团鬼气,掌中古刀狠狠斜劈而下。这一刀斩落了河内鲸一小半鬼气,被其吞入口中后,总算是停下了追杀的脚步。
河内鲸在远处一根石柱后现出身形,本就消瘦无比的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幻。它探出干瘪的脑袋望着黑毛鬼,一双小眼睛中尽是惊恐之色。刚刚如若不是它躲得快,那一刀就要了它的老命了!
黑毛鬼手里拎着古刀,歪着脑袋斜着眼睛,不断地打量着李晴天。那副样子活像是一个地痞流氓,要故意在大街上寻衅滋事!也许,它心里就在想,这个人类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敢阻拦黑爷办事?看来,不好好教训他一番是不行的。
“怎么?想打一架?”李晴天微微一笑,主动踏前一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头黑毛鬼与混社会的小古惑仔们都是一个路数的,就是欠教育。说的直白一些,全都欠揍!狠狠打一顿,就都变乖了。
黑毛鬼怪眼一翻,掌中古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便冲向了李晴天。
王刚冷笑连连,既不阻拦,也不拱火,只顾着吞噬鬼气。黑毛鬼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能怪谁呢?
“唉!不知道我的干女儿去了哪里?”李晴天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思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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