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跟我来吧。”
“西顺哥,您叫我小田就行。”
进了竹园东侧院,西顺儿把花雨田安排在一间小厢房,里头有雕花架子床,簇新的厚棉锦缎被褥枕头,方桌和椅子,洗脸架,烛台,炭盆,还有几个大樟木箱子并衣柜等等一应俱全。
花雨田看的怔住了,金豹和银虎的屋子都不曾这么好。
西顺儿指着屋里:“你算二等的,本该是住四人间的,但你身份与别个不同,就住单间儿吧,隔壁就是我的屋,待会儿去苏嬷嬷那儿领日常用品,一会儿顾大夫就来了,你先跟我来。”
临走前觉得口渴,拿着桌上的青花瓷茶壶要倒茶解渴。
花雨田很有眼色,忙快速倒了茶:“西顺哥有劳了,您喝茶。”
西顺儿不着痕迹的观察他,接了杯子,友善笑:“你也喝一杯暖暖身,主子身边正缺人,你如果真是赤胆忠心又能干,不会被埋没的,竹园里没那么多腌臜事儿,不用怕。”
花雨田郑重感激:“西顺哥的每个字儿,我都牢记在心。”
西顺儿点头,带着他进了自己屋,都是一样的配置,但西顺好东西更多,有些杂乱。
“我有几件穿小的衣裳,送给你应应急,等去了苏嬷嬷那儿量了,再叫针线上的给你做。”
西顺打开樟木箱子,取出一套厚厚的灰色素锦面儿的厚袄裤、一套镶了貉子风毛的黑缎面儿大坎肩儿,一双棉鞋。
花雨田眼圈红红的,双手接过,只觉得又轻又暖和:“谢谢西顺哥。”
小筝在窗外叫:“西顺哥,顾郎中来了,在西侧厅候着呢。”
“哦,这就来。”
西顺带着花雨田去看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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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风和畅馆 暖阁 傍晚
蓝若深与蓝玉理事到天黑,一起用饭。
蓝玉照例对竹园小厨房送来的精致佳肴一顿夸赞,蓝若深只是笑笑不语。
二人一起离开,正好顺路,同乘一辆马车,蓝玉神秘兮兮的凑近蓝若深。
“大哥哥,你现在是书画学士了,每个月十五可以进书画院藏书阁借阅图册的,你去了吗?”
蓝若深问:“怎么?你想去?”
蓝玉道:“我好奇啊,户部我溜不进去,我央我爹带我去,他也不带我!气死我了,大哥哥,你带我去书画院呗?这个月十五还有斗诗会呢,听说好些王公贵族子弟、江南望族的大才子都会去的。”
蓝若深睨着他:“这一摊怎么办?”
蓝玉道:“留下咱们身边可靠的人料理就是了。”
见蓝若深似乎在回想什么似的出神,忙抱住蓝若深的胳膊摇晃撒娇。
“好哥哥,我的好哥哥~求你了,你要不带我,我娘不让我去~让我应酬承恩伯那些打秋风的,好讨厌……”
蓝若深看着蓝玉孩子气的样子。
现在十四岁的蓝玉,也诚然是个孩子,几乎看不出上辈子狡猾如狐,狠辣如豺的样子。
上辈子并没有这样的机会,蓝玉和燕王的相遇是在宫廷家宴上,蓝玉考中了二甲第一名,授予官职,参加凤台选婿,正是春风得意……
看来无形之中,自己和胡蕴川改变了蓝玉的命运轨迹。
上世,如果他没记错,这场赛诗会,还是九皇子的燕王以一句“愿以此身长报国,魂化桃花入柴门”得了魁首。如此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得了去北大营历练的机会,后又领兵打仗,战功赫赫,获封燕王,与关系本来要好的“四皇兄”司徒炎决裂。
说来可笑,这句诗是蓝若深写给司徒炎的,希望司徒炎能得魁首,那时司徒炎还是四皇子而已,还看不上,给了燕王司徒庆做人情;结果燕王司徒庆夺魁,司徒炎这搅屎棒槌还疑心自己?
蓝若深心底冷笑,他当然要去,这辈子司徒炎提前封王已经是他的大失算,他不会再给司徒炎钻空子的机会,顺道也解决司徒炎威胁蕴川的事!
最后,他再看看蓝玉这小子想要做什么……
于是,他对蓝玉说:“好,我带你去。”
“谢谢大哥!”蓝玉喜笑颜开的道谢,笑涡可爱又羞涩,看向窗外,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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