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对幼女的不舍心疼:“是。”
虽然难过,好歹总能放心了。
然而她这心实在是放的太早,当日晚上,蓝侯爷兴冲冲的回来,跟蓝老太太报喜。
“儿子给母亲请安。”
蓝老太太看蓝侯爷似乎年轻了几岁,意气风发的,脸上带出些慈爱关怀的笑容,拉着蓝侯爷挨着自己坐下:“我的儿,怎么瞧你兴冲冲的,满头大汗,可是有什么喜事?”
“母亲,您要做祖母了!我在外娶的李氏,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蓝老太太浑浊的瞳孔骤缩,面上却和蔼和善的如老仙菩萨:“好,明威将军的族妹,有了身孕,喜上加喜,三喜临门,太太,你把婚事提前,在正门风风光光的迎她入府。”
张氏上半张脸是阴毒嫉恨,下半张脸笑容温婉贤惠:“是,母亲,妾身早就盼妹妹盼的急了呐,我那基儿不省事,将来侯府的希望都在妹妹这胎上了。”
蓝老太太拧眉,惦记着蓝基,心疼着蓝基,忍着心里的恶气,摆摆手:“我累了,你们去安排吧,我老太太等着抱孙子。”
蓝侯爷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拉住张氏的手:“谢母亲,谢夫人贤惠,为夫很满意,辛苦夫人,今晚上本侯去你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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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平阳侯府举行了盛大的平妻婚宴,摆了整整八十八桌席面,外头还放了流水席。
张氏整个人瘦脱了形,还浓妆艳抹,穿着正妻的大红蜀锦金丝珠玉满绣牡丹朝凤霞袍裙,宫廷礼服的样式,头上带着斗大的赤金红宝海棠步摇头面。看似仪态万千,实则外强中干,不过是虚张声势。竭力张罗着贵妇千金女宾们,脸都笑僵了,大家都看得出她并非真心高兴,怜悯之余大都看笑话,暗暗嘲讽张氏假贤惠,假夫人,逼死林氏夫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张氏听皮妈妈偷听来的议论自己的话语,几乎羞愤欲死。
蓝嵩之才不管她的死活,把自己打扮成新郎官模样,明明四十多岁,虽然是儒将,可身形也足够高大雄伟,穿着年轻贵公子喜好的飘逸秀雅样式,极其突兀不配,有装嫩的嫌疑,但他自得其乐,认为与李氏正当“青春年华”,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他心目中的大婚。
新娘子李梦莺凤冠霞帔,穿着虽不如张氏华丽高贵,却极富特色的大红骑马装,媚态欲滴,豪情飒爽,如同女将军般冷艳英气,她落落大方的自己揭开盖头,给宾客们敬酒,应酬间尽显武官贵女的大家风范。
男宾都交口称赞蓝嵩之好福气,蓝嵩之看向李氏的目光一片柔情,言谈间更是把李氏捧到天上,丝毫忘了张氏这么个人似的。连百花丛中过的蓝骏茂都对李氏垂涎不已,暗骂蓝嵩之贪多嚼不烂,当心再戴绿帽。
张氏完全被李氏碾压的光彩尽失,只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没白的碍眼,踉踉跄跄的假醉离席,最后还是范氏接替她应酬。
蓝嵩之在西侧院布置了奢华铺张的正室洞房,这天夜里,蓝嵩之老当益壮,李梦莺天赋异禀,老夫少妻把床都给弄塌了两次,也算王八配绿豆相得益彰。
第二天上午,蓝嵩之搀扶着娇软无力的李氏来请安。
李氏身着新妇大红倭缎满绣花鸟石榴纹的袄裙儿,穿着银狐狸风毛儿金银丝线苏绣宝瓶纹的对襟儿暖缎比甲,梳着双刀贵妃髻,戴着五凤朝阳赤金头面,点翠牡丹蝴蝶步摇。
声音娇嫩如莺鸟般,对着蓝老太太行礼奉茶,蓝老太太给了一对儿羊脂白玉雕蛐蛐儿的名贵簪子,慈爱的命蜜蜡搀扶李氏起来:“你这孩子单弱,以后好好调养。”
接着李氏对着张氏优美的略屈膝,不等张氏吩咐,她就站起来了。
蓝侯爷还疼惜:“莺娘,膝盖可还疼着,略行礼就是了,你本来也是为夫的平妻。”
张氏的笑容难堪的能裂开,给李氏见面礼,李氏看都不看,也不接,身边的贴身丫鬟接了,随手丢给嬷嬷。
接着按照次序来和李氏见礼。
胡蕴川最热情似火,礼物也最丰厚,幸灾乐祸,嘴角能咧到耳后根儿,上来就特别大声亲热的叫:“小婿见过二娘!”
蓝老太太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张氏更是气的浑身打摆子,脸色发青发白,眼前要溢出血来,几乎昏厥。
蓝嵩之却高兴:“我大儿婿甚是乖巧懂礼!来啊,把本侯新得的几方宝印取来,送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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