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个门子,日后是外人,现在又何必客套呢?我与蕴川夫夫一体,你有话尽可直说。”
蓝静贤的笑脸消失了,眯着眼冷硬声:“我是来问你要母亲的嫁妆的!你虽不争气成了雌男,好歹将来有一份蓝家的家产能分,加上胡家入赘礼丰厚,胡弟夫有铺子庄子,你难道还要霸着母亲的嫁妆吗?母亲在世时,早就承诺过我,嫁妆大半都给我!”
蓝若深乌黑的瞳仁流光溢彩,嗤笑:“不必大半,嫁妆单子在此,上面还标注了它们在何处,只要你能拿得回来,我全都让给你。”
雨簟很适时的把一封红锦封面的厚册子递给蓝静贤。
蓝静贤夺过来,红螺伸头一起看,主仆俩皆是摇摇欲坠,脸色煞白。
这些嫁妆数十家铺子、庄子等巨产大半在蓝嵩之和张诗诗手中,小半部分精品在蓝老太太手中,还有极少数价值连城的珍宝被打点送了达官显贵,还有几样不太值钱的被蓝老太太“送给了”蓝静贤,蓝若深竟是一样都没有。
蓝静贤尖声:“我是姑娘家,你是爷们儿,你怎这般无能?!母亲的嫁妆也守不住!”
蓝若深冷清的看着她,看着这个骨肉至亲,突兀的笑了起来。
他九岁被下药时,多么希望长姐能救她,他奄奄一息爬到福寿园园门前,可她却命仆人把园门紧闭,让自己错失最好就医的时机,不止成了雌男,还落下病根,以至缠绵病榻,孱弱不能自理如同废人。
如今,形势逆转,他如果也像她当初那般冷眼旁观,事情会如何发展呢?
我高贵美丽的长姐啊,你不是一直嫌弃弟弟吗?你想不想尝尝,被万人追捧,又被万人唾弃的滋味儿呢?
胡蕴川生怕刺激到蓝美人,厉声:“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比若深大四岁,你干什么吃的?护不住自己亲弟弟,只顾着自己的尊荣体面,连岳母给你的嫁妆都守不住,反倒赖我们?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已经签了切结书,谁是你大弟?谁是你弟夫,来人,把她给老子撵出去!”
蓝静贤眼睛红了,指着胡蕴川的鼻子:“你……”
她不得不求助蓝若深,带着哭腔:“姐姐知道对不住你,可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辱骂撵出去吗?”
蓝若深似笑非笑:“至少还让你进门儿了不是么?”
蓝静贤如遭雷劈,嘴唇黏连说不出话来,想起十几年前,她把九岁的蓝若深拒之门外,阻止蓝若深向蓝老太太求助的事,低头羞愧,但很快转变成怨怼不忿。
“深哥儿,那时候我好不容易能维持住蓝家大小姐的身份待遇,蓝老太太几次嘱咐我,不要沾染了林氏的“习气”,我是为了自保,我没办法!我不能让自己也掉进泥里!嘤嘤嘤……你也能理解姐姐的,是吗?”蓝静贤把自己说的涕泪涟涟,委屈不甘,甚至不解。
胡蕴川阴阳怪气:“所以您老把别人当泥巴和垫脚石呗?说的还挺白莲,真是深得张氏真传,若深,别和她废话,让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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