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瞬间便带着她飞上了街道旁的屋顶,然后迅速往城门口逃去。
福叔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除了他,其他带出来的家丁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叹了口气,默默地从马上下来,这场婚事终是成了笑话。
入秋的金明寺人声鼎沸,张家近年来的生意顺风顺水,张老爷认为是上天赐福,每月都会带人前来上香还愿,风雨无阻。
禅房后院里,菊花和桂花交错,长势喜人。
张仪屏退了跟着的丫鬟,一个人坐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晃晃悠悠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咳咳…”
一阵咳嗽声让坐在秋千上的张仪愣了一下,随后猛然站了起来,有些后怕地看着身侧的树干。
映入眼帘的黑色劲装让张仪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是谁?”
“我…”
突然倒下的男人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张仪犹豫了片刻,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你醒醒…”
张仪轻轻地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样子,而他的肩膀不断渗血,染红了张仪的手掌。
“小姐…”
“噤声!”
丫鬟秋欣去而复返,带来了张仪方才惦记着想吃的糕点,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惊呼出声。
张仪呵斥了一声,环顾四周,又道:“把他扶入禅房。”
“小姐…”
“听吩咐便是。”
入夜,张仪说想静心,婉拒了住持派人送来的饭食,只留了秋欣一人。
“小姐,金疮药。”
秋欣递上一个盒子,看了看床上的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人,惊呼:“小姐,您?”
“把盆里的水倒了,隐蔽些。”
张仪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只接过了盒子,坐到了床边。
“小姐!我们与他素不相识!这个男人不知来历,您怎么不仅救了他,还给他擦身子换衣服,现在还给他上药?男女授受不亲!”
秋欣从小跟在张仪身边,自己这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随性而为的人啊,怎么这次就救了个身份不明的男子,还带着剑伤。
该不会是?
“你现在胆子大了,开始过问我的事了!”
张仪刚打开盒子的盖子,啪地一下又合上了,淡淡地看了秋欣一眼,把她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我不敢…”
“把水倒了,衣服埋了,其他事不用管。”
“是。”
张仪看着秋欣合上门,这才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他。
半边银制面具掩盖了他的面容,张仪也没有探人隐私的想法,只为他的肩膀上好了药,然后便为他系好了腰间的衣带。
再度抬眼,原本那双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正直勾勾地盯着张仪。
“为什么要救我?”
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张仪把被子拉了拉,盖住了她的肩膀。
“想救便救了。”
张仪笑了笑,将金疮药放在床头,说:“不放心我的话可以看看药。”
“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张仪肯定了男子的说法,问:“你可要告诉我?”
“萧知山。”
萧知山闻言唇角微勾,反问:“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张仪,好好养伤吧,有我在,没人会追究你从哪里来,只管好好养着就是。”
“所以为什么要救我?”
萧知山见张仪起身,挣扎着也要起身,结果牵动了伤势,疼得他直咧嘴。
“别动!我刚包扎好!”
张仪连忙坐了回来,一把把他按住,颇有些无奈地说:“想让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
“总能帮上的。”
张仪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借口倒茶,转身离开了禅房。
在床上歇了三天的萧知山伤势好了大半,他知晓自己的伤能好这么快少不得张仪的贴心照顾。
上好的金疮药,各种补血疗伤的汤汤水水,本应不见腥的禅房却独独为他破了例。
“想不到,你好得这么快。”
张仪坐在床边,看着他日渐愈合的伤口,已经不像第一次上药那般面红耳赤了。
“药是好药,汤是好汤。”
萧知山看不透张仪,她对自己是真的好,但是却真的不要求她做什么。
“在想什么?”
张仪看了一眼萧知山,将他的里衣拉了拉,给他系好衣带。
“我…”
“小姐!”
秋欣的突然闯入打断了萧知山本想问出口的话。
“怎么这么着急?”
张仪在水盆里洗了洗手,问着:“出了什么事让你慌乱?”
“三言两句说不清,您快去看看吧。”
“我去看看。”
张仪帮萧知山拉了拉被子,转身和秋欣离开了房间,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萧知山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
“罢了,去看看吧。”
萧知山翻身下床,套上了张仪早早就准备在旁边的黑色劲装,摘下了面具。
当他一脚把前来闹事的无赖踩在脚下的时候,张仪浅笑的模样似乎让他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
原来她真的没有骗他,她真的需要他。
无人知晓这个英姿飒爽的大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日在场的人只知道,这个大侠打退了无赖,浅笑着站到了张家大小姐的身旁。
像极了话本里英雄救美的英雄,然后,被张家老爷留在了张小姐身边。
“你其实一早就认出我了。”
城郊十里坡,萧知山早早准备好了马车,还给张仪备好了她爱吃的桂花糕。
“是啊。”
张仪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靠在他怀里,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抚摸着他左手手腕上的伤疤,轻轻地说着:“在蹲下来查看你伤势的那刻,我就认得你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萧知山心疼地抱住怀里的女孩,从她一出现开始,张仪就对自己百般维护,恨不得把张家最好的东西全部送到他手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年少的时光是萧知山为数不多愿意回忆的日子,记忆里那个拉着自己的手,买糖葫芦给自己吃的小姐姐,和糖葫芦一样甜。
萧府曾经也是显赫的大户人家,身为府中唯一一个少爷,萧老爷从小惯着萧知山,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从来不让强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别的公子少爷都学读书写字,萧知山学剑术轻功,别的公子少爷学礼仪姿态,萧知山上房揭瓦。
他的随性确实不错,可是在旁人看来就少了几分分寸,与他来往的公子少爷也没有几个。
萧知山虽然不怎么在意,但是看到旁人能够一起玩的时候也会挺落寞的,不过他确实是坐不下来,不会在书院里安静下来读书写字。
可是他也想要玩伴,陪着他聊天,陪着他一起玩。
萧夫人心疼自己的孩子,自然为他组了一个局,安排了一个赏花宴。
到了赏花宴开始的日子,萧知山由孟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秋姨带着,开开心心地来到花园里。
不小的花园安置了十几条长桌,无数身着绸缎的公子少爷落座于自己娘亲身旁,端庄自持。
“秋姨。”
萧知山立刻叫住了秋姨,小小的人抬起自己的脑袋,一字一句:“我不喜欢。”
逃了赏花宴的萧知山顺着鹅卵石小路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却在半路听到了求救的声音。
“救…救命…”
大树上抱着树干的女孩让萧知山微微愣了愣,她好漂亮,比自己以前见过的人都漂亮。
“帮帮我!”
女孩见到了萧知山,连忙伸手晃了晃,想要引起萧知山的注意,没想到脚下没踩好,滑了一下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萧知山见状连忙脚尖一点,飞速去接掉下来的她,然后双双掉在了地上。
“痛痛痛…”
做了人肉垫子的萧知山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女孩赶紧从她身上起来,连忙去拉他。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没事。”
萧知山摆了摆手,自己平时练功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个多呢。
“谢谢你!”
女孩笑了笑,指了指树上的鸟窝,说:“刚刚鸟窝差点掉下来了,我就上去扶了一下。”
“不客气,下次可以找人帮忙。”
萧知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我叫小仪,你叫什么?”
“我叫萧知山,叫我知山就好啦。”
“好,想吃糖葫芦吗阿山?”
“啊?”
女孩的跳跃思想让萧知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拉住了她往外跑。
那一刻,微风吹散着她的秀发,牵着她的手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跑着笑着,把最甜的糖葫芦递给了她。
她真的不一样,很漂亮,很可爱,很甜。
那份糖葫芦的甜,在后面萧家家道中落后,是支撑她不断前行的动力。
这个故事到最后的结局,两人自然是仗剑天涯,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那也不会突然席卷整个江南。
主要是故事里的主人公萧知山确有其人,而且他是已逝萧将军的嫡长子。
而萧将军曾经力弹当今不配为帝,合该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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