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似的身材,五官削薄,一只浑圆硕大的鼻子显得这张脸十分讥诮,他朝长情拱手:“店家今日怎么有空亲自过来送菜?”
这是驿站的徐掌柜,也是从北边来的。
长情一瞧此人面向,心中推算出了他的命格运势,淡然一笑:“扬州城闹饥荒,路上多有不轨之徒,我担心我家店小二,遂一道跟来。徐掌柜开店做生意也要慎重些,莫让歹徒入住,我店里还有些活,不叨扰了,告辞。”
徐掌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脸阴鸷,拉住店小二:“东西我给送去就成。”
食盒交到徐掌柜手中,他转头往驿站二楼走。
路上,尾鱼问长情:“你都看到了什么?”
“不可说。”
“哈?为什么?”
“说了,好戏就看不到了。”
尾鱼像撒气似的,病怏怏:“连我也不告诉么?”
“你呀,保护好自己就成了,世间的事情,少管,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逆天改命,自己会遭到反噬。”
她疑虑地回头看驿站,那处,被一团黑气笼罩,好像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从卤鹅送去驿站,茶馆一整天都没来一个客人,菱娘自有许多事情要做,躲在灶房不知忙些什么;姬霄一人出门,不知去了哪处好玩之地,斯羽大将是跟在姬霄身后出门的,尾鱼总觉得斯羽大将长得是个八尺男儿的模样,却生了颗猥琐的心。
眼见日头落下,屋外飘起鹅毛大雪,五财对尾鱼说:“尾鱼小姐,今日闲得慌,不如咱们一道出去赏雪?”
她点头,换了身雪白的裘衣,披了个斗篷,跟五财一道出门去。
长情抬眼看了他们离去的背影,躺在摇椅里继续读手中的书,身侧一个描金兽首暖炉,往外吐出一圈一圈青蓝的烟雾。
扬州城外,无名山下。
两人自远处徐徐走来,脚踩无垠白雪,雪没过脚踝,靴子里掉了些,湿润了长袜,这二人,一个把身体躲进一袭宽大白裘内,只露出一双硕大闪亮的眼珠往外瞧,另一位,生得矮小肥胖,贼头鼠耳,双手插袖,粉红的鼻尖挂了些雪花,实在滑稽。
雪地四下静悄悄,偶有飞鸟惊起,枯树寂寥,远处的景物全部隐于白茫茫的世界中,这条往前走的路,似乎要往天上去,白裘女子道:“五财,你可去过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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