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隔壁驿站的小二又来了。
照例了一百两银子,外加一袋子大米,换一碟卤鹅和一锅鲜汤。
菱娘掂量着米袋子,眸中光华流转,最终归于暗淡:“这年头,钱银再多,也买不到一口合意的吃食。”
小二点头:“是,我家掌柜说,客人要吃什么,就给他买来,银钱不是问题,这位贵客,最不差的,就是钱。”
“他只爱吃卤鹅?”
“对呀,贵客只吃卤鹅,说是从北边来,可怎么瞧,都像个南方人,饿了十多天,就等这一口吃食呢,菱娘子,你可别问了,赶紧做上罢,照例,中午送到驿站来,劳烦了。”
菱娘把米丢给姬霄:“给客人蒸上”,她又唤五财,“你去宰鹅,毛给拔干净些,可别留血水。”
这二人得了吩咐,麻利的进厨房忙碌起来,驿站的店小二一走,姬霄就开始叫唤:“这人不会天天都要吃卤鹅吧,那我可不干,天天给他开膛剖肚,手上沾了血气,恶心!”
姬霄爱干净,故只爱做点心,不愿沾惹荤腥。
斯羽大将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鹅:“姬霄娘子不愿意,在下来做这些粗活就是,你歇着去罢。”
姬霄会偷懒,撂下东西洗净双手,坐在一旁嗑瓜子。
五财滴溜溜的眼睛瞧着斯羽和姬霄,不知心底在想什么,有些落寞,有些不甘。
菱娘说:“卤鹅还得做几天,没到日子。”
日子,她在等什么日子?
尾鱼静静地蹲在角落里,看几位娘子和斯羽大将、五财忙碌着,她省省鼻子,死鹅的腥气带些臭,和做成的卤鹅味道不像,她打了个喷嚏,冰凉的空气窜入胸内,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天色昏暗,茶馆内没点灯,厨房和前厅都空无一人,有人站在茶馆外一声一声的唤:“有人在么?有人在么?”
尾鱼探头去瞧,屋外站着个老太太,佝偻着背,银发松散盘起,许是很久没进食,面部塌陷,勉强靠几根骨头撑着,深凹的双眼看着尾鱼,亮了亮:“小娘子,快来,快来。”
她示意尾鱼走近些,尾鱼站在门边,好奇地瞧着老太太,问:“您可是要喝茶,点心也有一些,可填饱肚子。”
“我.....我饿了,能否给口吃食?”
尾鱼提溜着跑进厨房,在角柜里找出一碟脆香的锅巴,说:“天色晚了,就剩这个,您尝尝。”
老太太接过那东西,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着嘴,尾鱼瞧见她嘴里没牙,好似一口黑洞,舌头也不见,听她说:“小娘子,这锅巴不是用我家的米汤做的。”
“啊?”
尾鱼纳闷,茶馆做的锅巴,自然是用茶馆熬的米汤的做的,怎么会用她家的米汤做?
老太太的眼睛往屋里瞟,尾鱼发觉她在看厨房,老太太又说:“还有一碟锅巴。”
“您可真是神了,这都能闻见,您等会,我这就去端。”
她提溜着,又端出一碟。
老太太尝了一口,连忙点头:“就是这个,这是我家的米。”
“嗯?这怎么是你家的米,明明是我茶馆的......”
“小娘子,你偷我家的米,还要狡辩?”
尾鱼吓一跳,说:“我没偷,这是我茶馆的米。”
老太太冷笑一声:“你可知,撒谎和偷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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