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破了脑袋,赵金也没编出个合理的理由来,最后只能心一横:“是,我是起了歹心,但我只是想进屋摸两个钱儿花花,从没想过要伤人,我赵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十恶不赦之徒,如今生意做不成了,我只是一时气愤才走错了路,还望娘子同家人看在我是初犯的情况下宽恕我这一回,更何况我家中还有缠绵病榻的老母跟嗷嗷待哺的孩子,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也活不成,且我作恶也受到了惩罚,如今我身上的伤不养个三五个月只怕也好不了,不如……就这么算了?!”
赵金竭尽全力的卖惨,说到最后眼神闪烁着,犹记得这小娘子心软的很,上次就是这么一番卖惨,就让她不在纠缠自己模仿她们小吃的事儿,如今自己钱也没偷到,人也没伤害,反而还被打了一顿,让他们放自己一马不为过吧。
说着说着,他竟还理直气壮起来。
“赵金,你一个泼皮无赖,孤家寡人的,哪里来的老母跟孩子,这谎话张口就来,是欺负人家小娘子初来乍到,不知你的底细吧。”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沈家门口的人群里有知情者掀了他的老底儿,立马招来了一阵“嘘”声。
“这种满嘴谎话的泼皮无赖,就该直接打死了,活着也是祸害乡邻。”
“就是就是,这青天白日就敢上门偷东西,今日能偷沈家,明日就能偷咱们,打死最好。”
“我就说嘛,咱们玉坠儿胡同肯定有贼,前些时日我家鸡蛋少了三个,我婆母非说是我偷吃了,眼下贼人抓到了,可算真相大白了。”
“按你这么说昨日我做女红的顶针无缘无故找不到了,你说是不是他偷的?!”
“有可能,我家柴火也少了一把!”
“还有我家的,我刚缝的鞋垫子少了一只!”
“这可恶的贼人,打死了也算为民除害了!”
“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他!”
听着外头的喧闹声,赵金目瞪口呆,啥鸡蛋,啥顶针柴火的,最离谱的还有鞋垫!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是吃饱了撑着了才去偷那玩意儿,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份儿。
只是看着外头群愤激昂的场面,赵金第一次觉得百口莫辩。
那憋屈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沈家人险些笑出声来。
好歹是一条人命,不能无缘无故的打死了,沈家人商量了一番,让兄弟二人提着赵金的衣领子送到朝廷的驿站里,总归是拿着百姓税收的,为民除害也算本责。
赵金本还死命挣扎着,生恐兄弟二人把他带到偏僻的地方杀人灭口,一路上苦苦哀求,等知道只是把他送到驿站,突然松了一大口气。
那朝廷的驿站向来是个摆设,若真是有用,这云来镇又何必让人谈之色变,成为臭名昭着的流放地呢。
当下也不挣扎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身上还疼着呢,早些去让那衙役不疼不痒的训斥上几句,也能早些归家,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了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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