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她语气有些奇怪,透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同亢奋,若不是格外熟悉的亲人,只怕也听不出来,他一时有些好奇,这话一听就是敷衍之词,等妹妹走得近了,见她不复前几日素面朝天,衣着朴素的模样,又穿起了先前那一套,顿时有些不喜。
“这大冷的天儿,以后莫要穿的如此单薄,若是染了风寒,家中可没有余钱给你寻医问药。”
裴景硬邦邦的说道,若是以往,他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但经此一遭,让他知道养孩子就不能一味纵容,眼看妹妹也是快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该让她明白家里的经济状况了。
裴婉闻言心里升起了一股屈辱来,为什么旁人就能锦衣玉食,而自己连穿件鲜亮的衣裳也要被人评头论足,哥哥果然变了,同以前不一样。
裴婉咬了咬牙,低声应了句是,好在自己快要摆脱这样窘迫的日子了,往后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不在话下,就再忍耐他一段时日能如何。
想到这里,裴婉心里平复了些。
裴景见她一脸恭顺的模样,脸色也好看了些,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吃饭吧,吃了饭早些歇着。”
裴婉点点头,兄妹两个又进了灶房。
裴家家贫,为了省灯油平日晚饭都是趁天没黑就吃了的,今日为了等裴婉,天色已经黑透了,灶房里漆黑一片,连碗筷在哪里都看不见。
加上这灶房不过是临时搭建的草棚子,四面漏风的,让穿着单薄的裴婉不住的打着哆嗦。
裴景无法,只能又重新点起了灶膛,有了光源,倒是能看见了,不大的灶房里也有了些温度,让裴婉不由的松了口气。
兄妹两个在灶房里的小方桌前坐下,桌上是简陋的饭食,不过一人一碗薄粥,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粗面饽饽,一碟子看不出颜色的咸菜,裴婉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终究没敢说什么,直接端了碗喝了口粥。
“今日李媒婆过来递信儿,说东街有户姓周的人家,家中是做纸扎店的,家境尚算殷实,家里人口亦是简单,只有周家夫妇同一双儿女,那周家大郎同你年岁相当,为人老实厚道,在自家店中帮忙,本分勤勉的,是个好儿郎。”
裴景努力咽了口粗面饽饽,又赶紧喝了口粥往下压压,说起妹妹的婚事来,脸上露出个高兴的神色来,今日他专程跑到东街去那周家的店铺门口探头探脑的打量了一番,见周家大郎果真如媒婆说的那般,是个憨厚老实的,虽长相平平,但待人接物却是温和有礼,当下就十分满意,又见那纸扎店人来人往的,显然生意不错,更是不由的点了点头。
此时同妹妹说起,只要她没有异议,就打算应了那媒婆。
裴婉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此时听哥哥这么一说,顿时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起了身:“我的婚事就不劳哥哥操心了,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不日就要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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