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箱。
柳清清低头仔细检查程坤的手，两条深深的抓痕已经开始渗血。
程坤想抽回手，不在意的说：“小事。”
“你别说话。”
柳清清声音平静，但语气不容反驳。
她跟宠物医院的服务员买了些碘伏，拉着程坤的手先去用肥皂水冲洗，然后在椅子上细心的给他的手涂上碘伏。
为了避免碰到，又从包里拿了两个创可贴给贴上了。
程坤看着柳清清一路给他安排妥当，眼神晦暗未明。
“一会我们先去打疫苗，这两天先不要沾水。”柳清清轻声说。
程坤垂眼，重复了一遍：“不沾水？”
柳清清点头：“嗯。”
程坤的手指在两人重合的地方轻轻摩挲，惹得柳清清立马抽回了手。
程坤眼底蕴含着低沉的光：“不沾水恐怕有些困难，总要洗漱，要不清清帮我？”
“走吧。”
柳清清抱着手盯了他一会，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程坤笑，低头拦住了她要去拎航空箱的手，一手拎起箱子一手牵着她往外走。
柳清清心口微微起伏，她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只觉得她二十二年来所有的平静，都在今天被粉碎了。
两人坐回了车里，柳清清也没问去哪，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很快的停在路边，柳清清抬眼周围一片陌生。
转头看着程坤说道：“先去打针。”
程坤打开车窗，将座椅往后放了放，手臂松散地搭在车门上。脸色挂在漫不经心地笑意，“你生气了？”
柳清清冷着脸，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可她也分不清这火是从哪里来的。
“又不是我被抓了，我生什么气。”
程坤挑眉，这是心疼他？笑意渐起，“别生气，都听你的。”
这话一出，柳清清莫名一怔。
好像从前有个少年，也曾不止一次的在她耳边说过。
柳清清转头，看着程坤的脸，轮廓坚毅。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程坤渐渐收紧视线，窗外有微风袭来。
“因为柳家。”
柳清清不傻，前世她是分不清，可这一世她自然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柳家。
“为了柳家的什么？”柳清清接着问道。
“柳家在景市百年世家，从你爷爷开国第一任景市市长，再到你父亲。不可能没有底牌……”
柳清清平静的阐述事实，“这些现任市长能给的更多。”
程坤将手肘撑在了方向盘，低头动了动脚，似乎是在碾压着什么。漫不经心的反问道：“那柳家能给我什么？”
柳清清扯了下嘴角，靠在椅背，望着窗外喃喃道：“青玉兰亭。”
程坤一愣，“青玉兰亭？那柄据说皇帝御赐给柳家先祖的玉如意？”
柳清清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嗯，所以聘礼从简吧。再多……老柳就给不起嫁妆了。”
程坤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幽深莫测起来，怔怔的盯着她。
他不信她真的不懂他的心意，所以她是不相信？
程坤以为，她原本可能会在知道他的心意后，觉得有负担而拒绝。但在他表明心迹后，她没有推辞反而只是在说柳家能反馈回来的是什么。
那就只能是，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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