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去灶台取来烧开的茶，一人坐在外间大堂的空桌子上饮茶，外头第一缕阳光照进来，风灯也灭了，此刻四下寂寥，几声蝉鸣传来，白衣人纤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心事重重，许久将那盏差一饮而尽，喉咙依旧渴，遂饮下第二杯，他的面容是倦怠的，失了往日的神采，像个落寞的旅人，一身风尘未落。
离一个时辰越来越近了。
这屋子里三人都是沉默的，菱娘想了想，对姬霄说：“我去后，将我真身养在后院的大缸中，每日泉水浇灌即可，若能得灵性重新修练，望你与主人别忘了我。”
姬霄紧紧握住菱娘的手，眼角含泪：“姐姐，你我一同入东海拜为奴婢，相伴这么多年，我怎舍得你先走！”
菱娘眸色亮起一道光：“我还在这里，没有走，你记得与尾鱼说就是了，还有一事相托，万年前，洛河之滨，你可曾记得一个唤柳毅的年轻人，他死后未入轮回，留在地府，你替我去找他，与他说，菱娘一直没忘记他。”
柳毅？
这个公子怎么还在地府？
人死后不该入轮回么，柳毅究竟挂念什么拒绝入轮回，难道是菱娘？
不对啊，既然挂念菱娘，又怎么不来找，这二人愣是隔了万年不想见，是菱娘单相思，其实柳毅挂念的人不是她？
姬霄含泪看着菱娘取出自己身体内的水晶，她握住菱娘的手希望她不要这样，菱娘轻轻推开她的手，微笑着把水晶递给长情：“公子，奴婢以后不能侍奉左右，请包涵。”
长情看着面前的人，和她手中那颗异常珍贵的水晶，声音沙哑道：“收回去。”
菱娘道：“这是奴婢最后的心愿，请救回主人。”
长情绕过菱娘，走到尾鱼身旁，静静看着榻上人的面庞说：“我会救她，不假旁人之手。”
除了这颗万年水晶，还有什么办法救尾鱼？
菱娘和姬霄皆是不懂，见长情公子手指间夹着一柄细长短刃，刃尖如绿叶合起，菱娘凝色道：“公子真要如此？”
姬霄不明所以，问：“这是作甚？”
菱娘见长情无话，她兀自叹了口气：“主人知晓你为她做这么多，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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