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疫情全国解封。然而,那肆虐许久的病毒并未彻底消散,只是收敛了锋芒,隐入了生活的暗处,与人类共处同一片天空之下。城市像是从沉睡中缓缓苏醒,却依旧带着几分迷蒙与倦怠。往日繁华喧嚣的街道,此刻虽不再有严格的封锁与限制,但行人的脚步不再似往昔那般轻快从容。口罩,依旧如一层无形的屏障,遮在了人们的口鼻之上。街边的店铺陆续敞开大门,试图找回曾经的热闹,可那门可罗雀的景象,却如一首低沉的悲歌,诉说着生意的冷清。公共交通重新运转,车厢里的乘客们彼此保持着距离,沉默中弥漫着对未知的忐忑与不安。
投资电子工厂的项目进入正轨,薛霖安排唐钰负责该项目的推进与对接。自己则忙于添霖公司所有分公司的年货节销售任务部署。
在电子工厂里,唐钰正忙于和原厂员工们进行对接沟通。嘈杂的车间中,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如同一曲激烈的交响乐。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其间穿梭不停。唐钰手持文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她耐心地向一位位员工解释着工作流程和要求,声音略带沙哑。
“师傅,这个环节可不能马虎,一定要按照标准来操作。”唐钰神色认真,眼神中满是专注。
“哎呀,小姑娘,这太麻烦啦!”一位老员工皱着眉头抱怨。
唐钰微笑着,语气坚定而温和:“师傅,这是为了保证产品质量,咱们可不能在这上面出岔子。”
就这样,她在各个部门之间来回奔波,忙碌的身影仿佛不知疲倦。
解封后的第一个新年,在人们的忐忑不安中悄然临近。而唐钰这几天咳嗽得愈发厉害,起初,只是偶尔的几声轻咳,她以为只是劳累所致,并未放在心上。
周末的清晨,寒风凛冽,薛霖像往常一样跑步回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刺骨寒气。他走进卧室,发现唐钰还懒在床上没有醒。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却被那滚烫的温度惊得心头一颤。
“唐钰,醒醒!”薛霖焦急地喊醒迷迷糊糊的唐钰,“你发高烧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唐钰费力地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说:“可能只是咳嗽感冒发烧了。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薛霖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不行,现在情况特殊,必须去医院。”唐钰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反驳。
薛霖匆忙帮唐钰穿上厚厚的外套,又拿了一条围巾仔细地围在她的脖子上。唐钰脚步虚浮,薛霖紧紧地搀扶着她走出家门。
外面的街道冷冷清清,寒风呼啸着,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在肆意咆哮。干枯的树枝在风中颤抖,几片残存的枯叶打着旋儿飘落。薛霖护着唐钰,小心地避开人群。
终于轮到他们,薛霖忙前忙后地挂号、缴费,带着唐钰做各种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的表情有些凝重。
“目前确诊感染了,而且症状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医生的话让薛霖和唐钰的心都悬了起来。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灯光略显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薛霖扶着虚弱的唐钰,脚步匆忙。
到了病房,白色的床单,冰冷的仪器,让唐钰的心里有些发慌。薛霖细心地为她整理好床铺,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唐钰的病情迅速恶化,高烧持续不退,她的脸色通红,眉头紧皱,不停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凄惨。
薛霖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敢合眼。他用冷毛巾轻轻敷在唐钰的额头,为她更换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毛巾,动作轻柔而熟练。他还会时不时地用棉签蘸着水,湿润唐钰干裂的嘴唇,嘴里轻声说着鼓励和安慰的话语。“小钰,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随着病情的发展,唐钰的喉咙处开始出现溃疡,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让她根本没有食欲。
薛霖便变着法地为她准备各种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他会把食物煮得软烂,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唐钰。
“来,再吃一点,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薛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唐钰勉强咽下几口,冲他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薛霖。”
紧接着,唐钰的舌头失去味觉,往日喜爱的美食摆在面前,也丝毫提不起兴趣,开始厌食。由于本身患有基础病糖尿病,身体的抵抗力本就较弱,唐钰迅速暴瘦,整个人憔悴不堪,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犹如一朵风中飘零的花朵。
薛霖看着唐钰这般痛苦,心如刀绞。他向公司请了长假,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她身旁。他每天都细心地为唐钰做合适的餐食,天天陪在她的身边为她加油鼓劲。
夜里,唐钰因为全身酸痛难以入眠,薛霖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给她讲着温暖的情话。窗外,冷月高悬,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给病房增添了几分静谧。
“感觉好点了吗?”薛霖轻声问道。
唐钰微微点头:“有你在,我好多了。”
薛霖和唐钰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种种,聊起刚认识的时候自己在游戏里等她的那些时光。那么美好,那么平静,唐钰握着薛霖的手沉沉睡去。
薛霖轻轻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看着唐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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