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再次见到王绩不免有些唏嘘,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出王绩的大兄王通,亲兄弟两人实在长得太像了。
兄弟两人不光长得像,就连那才学都是一顶一的好,可是无功先生不爱做官,在其好友太乐署焦革离开后他就弃官了。
朝中人都说他跟他大兄王通一样都是性情之人。
看着被称为“神童仙子”“斗酒学士”的王绩缓缓而来,长孙皇后赶紧屈身行礼:“今日得见先生,依稀间宛如见文中子当面,蹉跎间已两年未见先生,先生安好?”
长孙皇后口中的文中子指的是王通,也就是王绩的大兄。
王绩的大兄王通是前隋的第二个秀才,众所周知秀才科是最难的一科,在王通考上秀才之前,他的前面只有杜玄正一人。
自长孙皇后懂事以来,家里诸位兄长学习的目标就是王通。
那时候的王通妥妥地别人家的孩子。
如今朝中的魏征、薛收、温彦博、杜淹、杜如晦、陈叔达都是出自王通门下,房玄龄、李靖、李密等人都曾经向他虚心地请教过学问。
在他完成了《续六经》后,他更是被称为“至人”“王孔子”,奈何天妒英才,大业十三年王通病逝,只活了三十四岁。
在他死后,他门下的数百名弟子聚在一起,为自己的先生定下谥号,为“文中子”,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位弟子给先生私定谥号大儒。
如果不是英年早逝,如今的他一定会是另一个文宗。
王绩不敢受皇后的一礼,慌忙错身,摆摆手笑道:“皇后殿下乃是一国之母,如今我就是一个落魄先生,如此重礼如何承受的起!”
长孙皇后笑了笑:“先生说笑了,先生的才名如雷贯耳,此礼当受得!”
王绩笑了笑,指着告示牌子的诸多文字,笑道:“我见皇后殿下已经在这儿枯站许久,想必心有疑惑。
正巧我今日已经无课,时间宽裕,皇后殿下如果不着急的话,不如就让我讲讲书院为什么这么做?”
长孙皇后如同一个乖巧的学子,点了点头:“是有疑惑,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束修,青雀却说不是。
他说是书院在每个孩子身上的花费,都说穷文富武,我实在想不明白,孩子们光念书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
王绩抚须轻笑:“皇后殿下请随我来,这儿仅仅是告示诸生的告示,其实在每个孩子身上的花费书院这儿专门都有详细的记述。
每个孩子一册,编纂成书,全部汇集于偏房的书馆内,皇后殿下一看就会明白,亲眼观之更能解惑!”
长孙皇后其实已经信了,人的名,树的影,王绩王无功的名声摆在那儿,断不能作假,可她就是不明白。
楼观学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书院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孙皇后觉得口气有些重,又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楼观学开了先河。”
王绩放缓了脚步轻声说道:“回皇后殿下的话,当初颜侯要做这件事儿的时候其实我也是不解,听完后我甚至是反对的。
我认为学习就是学习,就该心无杂念,如果让孩子在学习中沾染了铜臭,知道自己所学的花费,怕是心里过意不去,怕事与愿违。”
“颜侯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笑了笑!”
王绩面露回忆之色:“颜侯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他这么做就是想让孩子知道求学不易。
想让他们通过明确的数字对比知道上学是多奢侈的一件事儿,以此来激励他们不断地前行,至于花费就不是他们担心的事儿,学不好才是他们最该担心的!”
王绩幽幽一叹:“来这儿上学的多是仙游县百姓孩子,他们祖上三代都没有一个读书识字的。
颜侯说,把书读好就是他们这几辈子人唯一翻身的机会,他怕孩子们不懂,怕孩子们不当回事,才有了此举!”
“所以,在几位先生一致的认可下,这个决定就通过了,皇后殿下刚才看到的就是从每个孩子进入书院开始到现在的花费汇总,这里面包含了书院对他们所有的支持和付出!”
王绩轻轻拍了拍李泰的大脑袋:“当然也包括两位亲王这些日子的花费!”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先生能说说这些花费都包含了什么么?”
“楼观学奉周礼,养国子以道,所有人学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学,礼书数这三大科还好,所耗钱财无非是笔墨纸砚。
这样的耗费,一般家庭咬咬牙也是可以支撑孩子就读,可射御乐三科才是大头,马匹,弓矢,乐器,这三大科就算是殷实之家也负担不起。
如今长安东市一匹普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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