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旁的糕点对着王玄策说道:“楼观学没有浪费食物一说,你赶紧过来把茶水和糕点都吃了。
然后你上守约的车架上挤一挤,你的驴子不驮你跟着走问题不大,别发呆了,快些过来吃!”
王玄策如遭雷击,他不知所措地看看了颜白,又看了看裴行俭,这这这……
他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糕点,颜侯并没有把自己刚才的无礼放在心上,看着忙碌的众人,这一刻他觉得糕点是如此的美味。
他真的有些期待楼观学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李恪闻讯也从睡梦中醒来,弯腰从自己的马车里爬了出来,对着小小的李元嘉说道:“皇叔,换我坐车架了,你进去歇会儿!”
李元嘉羡慕的看了一眼王玄策,点了点头。
王玄策坐在车驾上,看着裴行俭麻利的驾着马车,他忍不住轻声道:“你还会驾马车?”
“你不会?”
王玄策听着裴行俭诧异的口气,知道他想歪了,赶紧道:“你是颜侯的弟子,身份贵重,赶车…赶车……”
后面的话王玄策有些说不出来。
“你想说赶车是车夫的活对吧?”
裴行俭用马鞭随意了指身后:“你往后看,蜀王也会,你往前看,越王也会,前面车驾里面还有几个呼呼大睡的,他们是陈书海他们几个,他们也会,楼观学的都会。”
王玄策点了点头,又问道:“守约兄,敢问楼观学都学什么?”
裴行俭头也不抬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药理,手工,捕猎,制药,农桑,这些课程每三日一循环,三月一考核,半年一大比。”
王玄策记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他不敢相信楼观学会学这么多,他是念书的,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加起来所耗费的钱财大得吓人。
如果这些真如裴行俭说的那样,那束修,每年的学资已经贵的吓人,他看了看自己寒酸的穿着,有些自卑道:
“敢问束修如何?”
“束修几何?”
裴行俭挠挠头:“束修的话就陈书海他们几个给了点菇子和山猪肉,后来的同窗倒是没给过,他们入学给先生叩头就行,不要束修的,束修都是我师父出的,你去了你也一样。”
“我能去?”
“哼!”
裴行俭冷哼一声:“说实话我真是羡慕死你了,我拜师都是走的我茹姐姐的路子,只不过她现在是我师娘。
后车的徐王一直跟着要拜师,师父都不愿意,你倒好,师父问你拜不拜师,你拒绝得干脆,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
裴行俭看了王玄策一眼,酸溜溜道:“他都有心收你为徒了,你说你能不能去?”
“这这……”
王玄策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把楼观学放在自己选择的最后一位,没有想到楼观学的颜侯却愿意把他放在第一位。
虽没有还不知道楼观学到底是如何模样,但王玄策觉得它一定是自己心目中期待的那样,至于自己错失的机会。
王玄策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命,自己会坦然受之。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隐隐绰绰能看见远处的点点星火,过了一条大河之后,耳边已经可以听到犬吠声。
这时候车队却突然热闹起来,王玄策看到了颜第二,看到了陈书海,看到了陈书崖,也看到了陈继师。
也看到了远处越来越多亮灯的庄子,王玄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第一时间看清楚楼观学是何样子。
楼观学没看到,却看到一群冲过来的狗。
看到了李恪起身从车架跳到马背上。
只见李恪跃马扬鞭,猛地一声大吼:“我今年旺不旺?”
群狗:“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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