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人可比颜家人多太多了,自东汉分族而过的五房除了中眷裴行俭这一支没来,其余的都来了,西眷裴,洗马裴,南来吴裴,东眷裴。
裴府门口停满了车驾。
鱼念之昨日到了长安之后他就被颜白安排去了裴府,这两日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裴茹,直到婚车完全的进入颜家庄子。
只有进了颜家庄子,他才可以离去,在那里,如果没有大队的骑兵冲杀,不好进。
这一点他和颜白想的一样,可谓是不谋而合。
颜府的大管家许巷则负责颜白这边,他看着是一个孱弱之人,可只有颜白裴行俭等人知道他有多厉害。
他的左右绑腿各有一把短剑,必要的时候,这个看着孱弱至极的老人会有着令人胆寒的手段。
颜家的底牌之一,没点手段,也就不能称之为家族的底牌了。
颜白对大雪山可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可鱼念之实在太清楚他们了,这群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平庸之人。
别人下棋是在棋盘上厮杀,他们下棋是数万人的厮杀,棋子而已,到现在,鱼念之还搞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控制那么多人为他们卖命的。
鱼念之就站在裴茹的阁楼下,一身书院先生的清贵打扮。
他本是习武之人,高大挺拔,他往那儿一站,倒是惹得不少七大姑八大姨的频频侧目偷偷地打量。
不少人打听他姓什么叫什么,可问了一圈就只知道这家伙是颜府出来的人。
别的消息没有。
裴茹和红泥已经开始准备了,明天就是大喜之日,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诸多的礼节都是需要恪守的。
尤其是作为颜侯的大妇,这些礼节更是需要熟记于心,什么点做什么,见人该说什么话。
虽说都是形式,但每一种形式流传至今必有它的道理。
没有说必须大操大办,也没有说必须豪华奢靡,不过贫富尊卑不同,排场繁简相异而已。
长安城内的一所破酒馆内,楠柏皖有些焦躁,他挎着刀漫步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反观一旁的颜善却是气定神闲,抿了一口兑水的酒,皱着眉头喝下去,酒水本来就寡淡,这兑水之后喝出一股马尿味。
“县令,癞子丢了,昨天晚上回家之后今儿就没有来扫大街,差人去找了,结果到现在没有一丁点消息。”
颜善叹了口气:“无非是勾连的那一批人,明日裴府那边会做安排,怎么站怎么走都是安排好的。
让兄弟们盯着自己身边的人,时刻提高警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在长安城内,这些宵小敢动手。”
楠柏皖皱着眉头:“县令,要不要去告诉颜侯一声,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颜善摇摇头:“我来长安就是他让我来的,我估摸着他是知道的,小叔他也做了相应的安排,无妨。
我最担心的还是去仙游的那一段路,那出了长安城,就不大好弄,不过血是红色的,见血算是冲喜吧。”
颜善站起身来:“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忙吧,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此事结束之后,让兄弟们把自己小的都挑出来分家而过吧。
该抬籍的抬籍,该分地的分地,当初承诺大家的理应兑现。”
看着楠柏皖等人离去,颜善像是喝毒药一样把那一杯浊酒一饮而下,面容扭曲地喃喃道:“希望鱼儿能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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