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柏皖吐出一口血沫子,强忍着腹部火烧火燎的阵痛,挥刀砍下一颗人头,然后才躺在那儿重重地喘着粗气。
秦月颖拎着一颗人头扔到一边,躺在楠柏皖身边,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楠帅,长安城的三教九流这三年都被咱们清理的差不多了,这些狗东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拿着长弓蹲在路边做甚?”
楠柏皖叹了口气:“还能作甚?给县令添堵呗!也别问了,你赶紧收拾一下,看看这些狗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要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会儿,刚才我遇到的那个家伙是个硬茬子,手脚功夫不错,要不是你那边结束的快,我说不定今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秦月颖窸窸窣窣的检查着死尸,待他把尸体扒的一丝不挂的时候,怒骂道:“晦气!”
“怎么了?”
秦月颖吐了口唾沫:
“现在都穿大裤衩子了,都没有穿那种又厚又容易发臭的兜裆布了,大热天这家伙还穿着兜裆布,一掀开一股子尿骚味扑面而来,驴日下的,他就不怕骚裆么?”
楠柏皖笑了笑:“麻利些,骚裆也不是骚你的裆,有什么发现?”
秦月颖翻了翻尸体:“这家伙可真矮,这腿长得也奇怪,往外翻,晦气!”
这时又一队人马赶来,两人见状赶紧闭嘴,然后默默地看向远处,百骑司的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不是说这些家伙人不好,而是这些家伙简单说都是皇帝的家奴,专门做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事儿,跟他们亲近不起来。
反正不良人的队伍也有,衙门也有,秦月颖还知道,连城内的各坊都有。
当头的百骑司翻了翻被秦月颖扒的一丝不挂的贼人,怒骂道:
“该死的倭狗,长乐王全家死于驿管都有他们,如今这档子事儿也有他们,异国之人没学会安分守己,学会了给人卖命!
真是活腻味了,想埋伏在路边刺杀杨妃和太子,太子和杨妃也是你们这些贱种敢觊觎的,啖狗粪的倭奴!汝母婢也!”
说罢看着不敢抬头的秦月颖和楠柏皖,直接吩咐道:
“你两个抱着人头作甚,准备暖被窝还是当酒碗啊,死了没,没死赶紧起来,收拾一下,点一把火把这狗东西点了然后挫骨扬灰。”
“是是……”
两人慌忙站起身,一个负责把尸体拖到一起,一个去找引火的干柴,见百骑司的人钻到路边树林不见。
楠柏皖松了口气,朝着秦月颖笑道:“原来他们也骂人,文绉绉的,男人要骂人,就该大声说,贼你妈!”
“你骂谁呢?”
百骑司的人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刺杀颜白的。
好死不死的太子和杨妃要去仙游,他们只是照常地巡视和预警,谁也不承想,在几个可能出现埋伏容易惊驾的点和这些贼人不期而遇了。
百骑司的人认为这些人是来刺驾的,不然拿着长弓蹲在那儿做什么?
打猎?
这一伙贼人认为这些人都是颜白的人,两伙人自然就干起来了,百骑司有人战死,贼人死的就更多了。
颜白坐在马背上,手掌一刻都没有从刀柄处挪开过,眼看已经过了黑水,颜家庄子就在眼前,陈林等人已经前来接应,颜白松了口气。
他们没来就好,没来就好,只要不在婚礼上给自己添堵,事后有时间玩儿。
不是颜白怕梁敬真那一伙子。
而是实在担心把自己婚姻大事儿看得太重的老爷子,老爷子念叨了几年,他做梦都希望看到自己和裴茹拜祖宗的那天。
每次一见到颜白都笑眯眯地念叨着还剩几天是吉日,只要老爷子心里开心,颜白觉得一切都能接受。
殊不知这一切是发生了的,只不过被保护李承乾的百骑司给遇上了。
朱丁见婚车已经到了桥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福童,然后整齐的大喊声响彻整个仙游:“新妇到,转席咯!”
早就准备好的裴行俭李恪等人抱着竹席就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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