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充其量就是平调而已。
都城长安的八品官,调到地方升到七品,官职看着是升了,可具体什么样几位心里比谁都清楚。
地方七品哪里比得过天子脚下的八品。
如果抵得过,那为什么这些人削尖了脑袋也还要往里面挤?
董其昌见几人都不开心,起身给每人倒了一杯茶,劝慰道:
“好了,本是一件喜事儿,都板着脸作甚啊?这要是御史见着了,莫不是又让人说道?不遵调令?心生不满?看开些吧!”
萧文石瞥了眼董其昌:
“你是一个坐着说话不腰疼的,当官这些年了,这里面的猫腻你心里不清楚?”
董其昌叹了口气:
“有什么法子?你们在任三年,吏部考核三年为甲等,在吏部那里就是干吏,能者上,愚者下,本就是官场的规则,国之常情。
就算颜侯在也说不了什么,没见颜县令今儿都没来?他就是不想让这件事难做,如此,这你都看不懂?”
大牛闻言冷哼一声:“颜侯知道吗?”
董其昌闻言一哂,轻轻叹了口气,他能说颜侯不知道吗?
说了以大牛的脾性定会去大闹一场,可结果呢,结果说不定正落某人下怀,不但当不了官了,说不定还要脱层皮。
官场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官场也就是一张大网,职位就是那么多,有人巴不得你离开,好安排他的人呢?
可这事儿敢让颜侯知道吗?
颜侯做事儿虽然雷厉风行,衙门人称阎王爷,但也是一个护短的,要是知道自己衙门所有的人没有经过他的手,被换了个一干二净,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老董是百骑司的人,这次吏部的升迁考核他比在场的人知道得多些,他哪里敢去说。
颜善也知道了很多,就因为知道了很多,所以他才没有给远在西域的颜侯去信.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看住县衙的府库,这个比任何事儿都重要,这里的钱财要是出了问题,府库里面进了老鼠,账目要是说不清。
小叔就完了。
这个计谋简直算计到家了。
萧文石见老董久久不言,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抿了一口茶,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目,搁在桌子上之后,认真地盯着董其昌道:
“老董我能相信你吗?这个账本里面可是事关万年县一千三百多人的生计,有你我,有衙门众胥吏,还有七百余名的不良人。
更关乎七万三千多户的民生,别看这薄薄的一本,这一本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有数贯钱那么重,别忘了,咱们万年县可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一个县。”
董其昌闻言苦笑:
“别试探我了,你昨儿不是已经去了仙游么,原本在文宗老爷子手里吧!”
萧文石闻言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上次萧家人要权,做事虽然不地道,却做的光明正大,人家就是冲着钱财来的。
这次又不知道是谁,我只能说这一次是一好手段,不但让众人哑口无言,而且稳稳地用了律法,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大牛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我觉得长安好,可是我不明白原本可以更好的,为什么要去打断它,这个县令我不想做了!”
说罢,大牛深深的看了一眼颜侯常坐的位置,朝着那空无一人的案桌拱拱手,转身就离开了。
董其昌回首,才发现他那崭新的官印就搁在茶碗边上,一杯茶放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大牛,你要去哪儿?”
县衙门口的大牛脚步一顿:
“我去仙游,当初在那儿颜侯给我了一块地,马上就开春了,我准备去种些棉花,马上我也有孩子了,我准备就住在那里了,以后让我的娃娃上楼观学。”
董其昌闻言:“何故如此啊?”
大牛抬起头看着天,喃喃笑道:“我是府兵,别的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不能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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