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景仁被裴行俭打了以后,这孩子就在楼观学安顿下来了。
跟着封地里面那些六七岁的孩子一起学规矩,学算术,学论语,学星象,不凑巧的是给他上课的先生也是裴行俭。
他的苦日子一下子就来了,可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就连两个护卫都被凶悍的裴行俭给赶回了长安,服侍他多年的奶娘兴高采烈的从长安而来,然后泪眼婆娑的离开。
她也被赶走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李景仁在某一天手拿长矛又去找裴行俭邀战,被手持半截子马槊的裴行俭一槊挑于马下。
李景仁并没有痛定思痛,他觉得是马不好,恳请师叔裴行俭准许他回长安把马牵来再战。
他什么想法裴行俭心知肚明。
这次裴行俭没有打他,因为颜善的娘子,也就是李景仁的师娘来了,一巴掌就把李景仁所有的花花肠子打得稀烂。
李景仁在夫子像底下跪了一天,自此以后李景仁虽然嘴上不服输,但是一见到裴行俭就躲,根本就不敢直视裴行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等知道宜寿侯颜白还有四五日就要回长安,李景仁才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裴行俭去长安了!
颜白的队伍已经到了岐州,离长安满打满算只有三日左右的路程了。
自从得知颜白马上就要回来了,颜家庄子立刻就变得鲜活起来,不愿意去长安的李恪再次去了长安,裴茹也准备好了车驾,一路慢慢地走,也到了长安,曲池坊的家再次有了欢声笑语。
裴茹对颜白的是温婉绵柔,那伽罗对颜白就是热烈而不加掩饰。
伽罗到了长安之后就去了开远门,开远门是长安城内最北面的一个城门,在隋朝的时候西域的胡商都是通过此门进入长安,把货物卖到长安各地。
在开远门前立有一石碑。
上面写着:西极道九千九百里,之所以没有写万里,表示远游之人不为万里之行。
伽罗知道家里的小白也在想念着它的主人颜白,所以她去等候颜白的时候自然也是骑着小白去的。
这样的话一人一马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了颜白,虽然现在颜白还没有到长安,现在去看注定是失望的。
可万一呢,万一提前了呢?
伽罗的好马术是公认的,只要她骑上马你就会看到一个英姿飒爽英气十足的娘子。
如今她没事儿的时候就教二囡和微微马术,从怎么和马交流,到如何上马,再到如何控马,她都教得极好。
在大唐能光明正大骑马狂奔的女子很少,就算你有好骑术,但只要你看着像胡人,不良人都会拦着问你何故纵马狂奔。
但如果这个人是伽罗,不良人就会装作看不见,待伽罗骑马离去之后,更有甚者会竖起大拇指。
“看,我大唐女子骑术如何?”
伽罗成了长安里面所有胡女都羡慕的人,在她们眼里,伽罗真的是一个命好的,有自己选择活法的权利。
她们羡慕的第二人是颜善身边的保国,但是保国没有伽罗身上的那个味道。
如果没有人提起,好多人甚至不知道保国是谁。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岐州是颜白此行的最后一个关卡,过了这个关卡就能一口气到长安。
到了岐州,春天的暖意已经很让人很舒服了,颜白也脱掉了身上厚厚的熊皮大氅,换上了长衫,只觉得浑身清爽了很多。
从突厥好不容易养白的肤色如今又变得黝黑,左右脸颊还带着高原红,所以说俊秀再度跟颜白告别。
如今的颜白模样已经变得有棱有角,如果再板着脸,那就会变得很深邃,整个人也变得格外的威严。
段志感说这是锋芒。
大牛给颜白送来了衣衫,还有数壶好酒,他甚至把李二赏赐给颜白的佩剑和茶壶都拿了过来。
不光如此,就连裴行俭也跟着他一起来了,看着哭哭啼啼的裴行俭,颜白拍了拍让裴行俭先去休息会儿,等心绪稳定之后再说话。
现在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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