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月整个仙道都在沉静着,没有任何大风大浪。
沈昭一人待着真是无聊至极,易水寒没有一个人,她只能整日灌醉自己。
苏砚那家伙说是要闭关,却至今还未出来,也不知道在修什么神功大法。
这日,终于来了一个人。
“主人主人。”
“醒啦醒啦。”
“快看我看我。”
“我回来了,主人快醒来看看我有没有瘦了。”
“……”
沈昭是在鎏镜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中醒来的,她半睁着双眼,眼皮子似是两顶千斤闸,重的完全抬不起来。
她扬起下巴,透过蚰蜒粗细的眼缝觑着鎏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嗡嗡的,只觉得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可是怎的这人有些讨人厌?
鎏镜笑得妖冶,宛若一簇夹竹桃,在枝头迎风招展。
沈昭半天不出声,又是一副疲态,鎏镜只能双手撑头,趴在床边,盯着沈昭看。
沈昭被那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盯着看,竟有些失神。
这人是谁啊?
谁啊?
不对!这不是她的小鎏镜么?
倏尔,眼皮上的千斤重瞬间不复存在,她陡然睁眼,脑子也开始转起来,与鎏镜对视一番后,才懒懒地下床,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沈昭腰酸背痛的,打着哈欠,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鎏镜努着嘴,道:“主人,您这一醉,醉了个彻底,忘了不少事啊!知道的说您喝的是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了孟婆汤了?”
沈昭双颊红晕,神色迷离,猛晃几下头,才反应过来,她问鎏镜:“可是有结果了?”
鎏镜一把挽上沈昭的胳膊,往外边走,许是多日醉酒,沈昭有些腿软,鎏镜却走得很快,沈昭感觉鎏镜是扯着她走路。
两人出了竹屋,湖风吹得沈昭一个哆嗦。
“嗯。”
“嗯。”
“……”
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很难形容,沈昭记得小时候去牛爷爷家里,便时时能听到牛爷爷家猪圈里发出猪哄声,同这道声音十分相似。
难不成鎏镜出了一趟门,给她带回来小猪仔让她养?
沈昭不由得被自己逗笑,可脑袋晕晕的,一时间没有在意这声音的来源。
鎏镜拉着沈昭直至木屋边缘处才停了下来,只见一人被五花大绑,嘴里也结实地塞了块布。
这人身上大概有五六道伤口,一身华贵的衣服被豁得破破烂烂,沾满了血迹和泥土,也就比乞丐服好上那么一点点。他头发乱糟糟的,看不到样貌。
只是似蛆一般扭动着身体,发出“嗯!嗯!”的猪哄声,以示反抗。
沈昭挑眉,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欧阳北战?”
鎏镜点头应道:“主人,当初您让我一路跟着欧阳北战,找机会劫持他。”
“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了?”
沈昭苦涩,欧阳北战好歹是一宗之主,平日里目中无人,故作清高,如今竟是这个惨状。
真是好笑!
好笑!
太爽了!
鎏镜赶忙否认,“你家狐狸我狐美心善,可是立志要积德行善攒够功德飞升成神的。我怎会如此残忍,将他伤至此?”
沈昭闻言麻利地抬手便在鎏镜颅定一掌拍了下去,说道:“别贫了。伤他之人是谁?”
“不认识。”鎏镜摸着头顶,努嘴委屈地说道:“那人穿着黑衣,带着黑鬼面具,不知道是谁。”
“你仔细说说。”
“在下一直跟着这厮,怎奈这厮比狐狸滑溜,跟踪许久也不见合适的下手机会。直到五日前,他一人单枪匹马前去南阳,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我正要下手时。”鎏镜手舞足蹈,说话的强调也是戏曲的调子,随即扎着马步,连退三步,指着沈昭,边唱边舞道:“嗨,说他迟那时快,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出现了,他二人打得难舍难分,那黑衣人修为好生了得,三下五除二便制服了这厮。”
“止住。”沈昭一掌盖在鎏镜嘴上,艰难地洗了洗耳朵后,才说道:“正常说话。”
“哦。”鎏镜摸着耳朵,说道:“他还问了欧阳北战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好像是什么百香山的妖,炼制什么死气,还有什么美女蛇妖。”鎏镜不耐烦道:“我站的远,也就只能听到这些了。不过好似那黑衣人不满意欧阳北战的回答,要对他下死手。我一击妖火攻击,击退那人,随后瞬移而上,抓着……”
鎏镜越说越兴奋,语调也越发激昂。
“百香山?蛇妖?死气?”沈昭喃喃着,乍然她恍然大悟。
这几个词归结在一起可不就是在百香山,陷入心境的那个女妖吗?
若她猜的不错,那女妖应该叫祝婕,是宗政衢的爱人,亦是江芷沅的母亲。
当初那女妖的确是用来炼制生死气的,这消息对她无用。
鎏镜还在津津有味地说着,沈昭将眸子转向不断扭动着的欧阳北战,拍了下鎏镜的后脑勺,眼神示意鎏镜。
“哎!”鎏镜无奈叹息,却还是上前,一扯,取下欧阳北战塞嘴的布。
登时欧阳北战宛若受惊的清完整个人一鼓一鼓,全身都在喘息着。
沈昭蹲身,笑道:“欧阳门主,鎏镜下手重,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声音,欧阳北战才看清来人是沈昭,不知为何却像见到了恶鬼那般,双脚蹬地,直至退到栏杆边无退路时才停了下来。
沈昭语调自带委屈,偢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欧阳北战,说道:“欧阳门主,我虽没有倾国之色,可也没有长的凶神恶煞吧?你见我为何一副惊惧之色,莫非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沈昭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狭长的寒眸闪着清澈的水光。
欧阳北战掩在杂乱碎发下的眸子快速转动,则是反问道:“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有,你将我绑来此处作甚?”
沈昭起身,几步便站在欧阳北战身前,她如看癞皮狗般鄙夷地看着欧阳北战,道:“欧阳门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有人追杀你,是鎏镜救了你啊!”
欧阳北战脏兮兮的手拨开遮脸的否发,笑着看了眼鎏镜,赶忙应道:“是!是这位公子救了我,我真是谢谢。”
欧阳北战悻悻地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殷切地看着沈昭,说道:“都是自己人,快给我松绑。”
“松绑?”沈昭轻哼笑道:“行!立马给你松绑!”
“砰!”
“磅!”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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