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理有理。”李士思负手而立,笑得很是亲和,他样貌不算上乘也没有修仙者的清冷气质,反而像个普通人那般,没一点大宗师架子,他道:“应谷主,上次长安一别已有一年半载,如今汇花谷入了仙道,真是可喜可贺。”
应纯然欠身行了个礼,道:“这次多亏了大宗师及时赶来,否则,这登州城怕是要没了。”
言归正传,李士思这才看向苏砚,不明所以的他看向应纯然,应纯然便把两派大战李士思离开后的所有事悉数讲给李士思。
苏砚将沈昭搂在怀中,沈昭眼皮重地抬不起来,感受到苏砚的呼唤,她靠在苏砚怀中,喃喃道:“多亏了师叔,不然我会被震得五脏俱裂的。”
“别说话,我带你回去。”
倏然,天边银红色妖火大放,众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好重的妖气!”李士思剑眉凝着。
一息间,一只白得发光的九尾狐跑向沈昭,狐狸额间火红的妖火印记,彰显着这只狐狸的身份。
白色流光一瞬,九尾狐变化成了人类男子模样,那样貌俊美无常,仿佛只看一眼便能被勾了魂。
“主人!你怎么了?”鎏镜飞扑向前,蹲在沈昭身侧。
李士思的阵法应是有治疗效果,这会儿沈昭意识清醒了许多,她眼睛依旧很重,“鎏镜,成功了吗?”
苏砚自然不知道什么事,便也将目光投向鎏镜。
鎏镜见沈昭还活着,便又变得活泼,他唰地起身,像是完成课业的孩子般,拍了拍胸,道:“我可是九尾天狐,岂有失败之时!”
话毕,他拿出灵囊,妖火覆在灵囊之上,清风般蓝色修为缓缓溢出。
骤然,傀儡晏,准确来说是摘掉面具的沈平晏站在沈昭正前方。
“这不是沈仙师吗?”正在谈话的应纯然见到傀儡晏的真容,错愕万分。
“大师兄!”李士思同样终止了交谈,眼中的惊愕不比应纯然少。
姚锦长伸长脖子,对着傀儡晏看了又看,“沈仙师不是早就死了吗?”
“我记得很清楚,还是大宗师亲手进行的棺殓。”古来经揉红了眼睛,等的老大看着傀儡晏,道:“当初埋葬沈仙师的人就有我,沈仙师定然是仙去了的。此人定不是沈仙师,或许只是长得像罢了!”
“不会死而复生了吧?”
……
沈昭眸子终于睁开了,被人捅了两剑,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起码结果是好的,至少这一刻她是开心的。
“阿砚,扶我起来。”
苏砚拦腰将沈昭扶起,并搂着她缓缓走向沈平晏。
沈昭面无表情,凝着沈平晏看了许久,她们父女二人时隔十五年之久,终于是再见了啊。
即使是以这样的方式。
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到沈平晏时,沈昭每每痛哭流涕,只是如今真的见到了,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沈昭身体一弯,胸口处死疼死疼的,胸前似是被堵得死死的,一点凉风也吹不进来。
“阿昭,莫要逞强。”苏砚搂紧沈昭,眸子微动,温言道。
沈昭张嘴,又闭上,张嘴,又闭上,在梦中脱口而出的“阿爹”二字,今日却是毒哑了沈昭,怎么都叫不出口。
她不知道此刻应该是何种情绪,脸上又该是何种表情,她只能苦笑了下,这个笑容应该很难看的。
“主人,难道我救错人了?”
鎏镜皱着眉,摸着头,他的主人这开心也不是,难过也不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士思已经走了下来,看起眸子中的不解,自然是确认了傀儡晏就是沈平晏这件事。
他轻声唤道:“大师兄?”
“是傀儡。”
说话的是苏砚。
“怎可能?我亲手殓的棺!”李士思黑瞳陡然一怔,“莫非是?”
“师叔猜的不错,的确有人挖了我父亲的坟,而这个人就是澹台何琴。”沈昭挣脱苏砚的怀抱,颤颤巍巍后才稳住了身形,她手中浮现灵囊,清风吹来,沈平晏化作剑气,飘进灵囊。
“澹台何琴?三师兄?”显然李士思并不知道昊先生就是澹台何琴之事,“怎可能?三师兄陨落多年……”
李士思突然蹲了下来,蹙眉道:“不对,他只是失踪了。难道真的是他?”
“师叔,澹台何琴不仅还活着……”又一阵天旋地转,苏砚似是预料到了那般,快速拦腰扶着。
沈昭觉得她可能要瞎了,现在的视野中都是灰色的。她如拨浪鼓般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澹台何琴……非但没有死,反而化身成为昊先生,企图毁了这天下。”
饶是李士思再睿智,可对至亲之人,李士思总会心软的,他自然不信,便看向身后众人,苏业霆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顾长风也没有说话,只有应纯然面色凝重地点头回应。
“既如此,我知道了。”
李士思沉思一番,过程中眉头未曾舒展过,最后看了眼沈昭,说道:“烟岚,旁人不信你,师叔信你。你做的很好,不论世人如何唾弃你、如何冤枉诋毁你,你始终没有忘了你自己。”他看了眼沈平晏,又道:“你父亲会以你为傲的。”
沈昭睫毛动了动,挤出一个笑,“谢谢师叔。”
声音小的苏砚都听不清楚,苏砚顿觉手臂一沉,沈昭晕在他怀中,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李士思对苏砚嘱托道:“好好照顾她。”
话毕,几个金色闪影,李士思便已消失不见。
苏砚怀着沈昭,睨着对鎏镜说了句,“羲和珠给我。”
“哦!”鎏镜撅着个大嘴,不情愿地掏出羲和珠,丢给苏砚。
苏砚并未立即离开,而是看向苏业霆,“嘶!”他单手扯下一块衣摆,抛向空中,道:“我苏砚,乃是易水寒兰雪阁阁主。从今日起,便与尧都苏氏断绝来往。以此碎衣为据,从此山高水长,汝不来吾不往。我一人行事乃兰雪阁作为,再与圣心府无纠无葛。”
应是骤雨要来了,风大了些,昔日光灿夺目的仙道之宗南华宗,连同仙山天休山一夕之间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断壁残垣。
煞是萧条。
苏砚作为孤舟客时是散着发的,风来时便也觉得此人过分香甜,总想与之亲热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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