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噗嗤一笑,“姜子殊,你这等杀人不眨眼的恶妖,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你吗?”
此话一出,女子剑风更烈,吹的姜子殊眼睛眯起,他忙跪着上前,抱住女子的大腿,嚎啕大哭道:“我的姑奶奶,求您放过我啊……我还不想死……我再不作恶了……”
那女子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剑风方歇,姜子殊睁眼时泪眼婆娑。竟似受了责骂的小狗,正等主人的原谅。
那女子道:“姜子殊,怪道五万年后你那么想杀我?原来曾经的你竟对我下跪讨饶?”
“啊……”姜子殊眨巴着血眸,“姑奶奶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就是天地晃晃,乾坤颠倒,缘何你我境遇翻覆无常?在我凌威时,你是此等羸弱,而将来你见我时却又是颠倒的光景,我可险些死在你手里。”
姜子殊已经全然听不进去女子低声在说什么了,他只嘻嘻笑着。女子松神之际,但觉血腥入鼻,陡然便有狼影如风,再不见姜子殊踪迹。
只听得空中传来姜子殊恨切切的话,“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杀了你雪我今日大耻。”
女子又笑了,“放心,这耻辱你现在、未来都得咽下去。”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紧接着雷声轰鸣。女子仰头看天,简直黑云压山山将垮。
“陆放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但听得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女子转头看去,陆放在风中摇摇欲坠,泥点血块在那一身粗布麻衣上绘着刺眼的丹青。
他躬身对她作礼。
女子便说:“举手之劳而已。”
“陆叔叔。”但听得温润似水的声音传来,女子一怔,不可置信地转头。
但见来人快步而来,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鸦青点珠大氅拖曳在崎岖不平的道上。风卷来他的头发,柔弱缱绻地打在他脸上。
他跑过来,同她擦肩而过。
他看她,她也看他。
女子睖睁在原地,来人带了十人护卫,训练有素地围了陆放。
他仔细检查着陆放的伤势,举手投足的神态……一幕幕印在女子呆滞的眼眸里,搅乱女子平静的记忆深海,掀起狂风骇浪。
直至陆放在那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轻声说:“萧然,救我的正是这位姑娘。”
被唤作萧然的男子便对女子躬身作礼,那恰到好处的礼节,又看得女子一愣一愣。
那人道:“在下季肃,姑娘也可唤我季萧然。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讷讷的,“顾听雨?是你吗?”
季萧然纳闷,“是我却才声音小了吗?我叫季肃,字萧然,不叫顾听雨。”
女子垂眸,微不可察地叹气,“抱歉,你与我一故人长得堪是一副模样,却才我将你错认成了他。”
季萧然儒雅一笑,“能与姑娘的故人长得像,也是你我的缘法。不过,姑娘还未告知怎么称呼你?”
“我叫沈昭。”
话毕,不管是陆放还是季萧然,皆做出嘘声之状,屏息凝神的样子竟吓得沈昭一慌,毕竟来到这陌生的五万年前,她还什么都不了解。
沈昭忙问:“怎么了?沈昭这两字可是有何忌讳?”
陆放拱手对天作揖,“我王昭武,姑娘切莫再作此名,以免犯了忌讳。”
沈昭挑眉,果真她的名字不对。不过好在陆放和季萧然并没有因此对她生了敌意。
她便说:“我自出生便居深山,不知神王名号,冒犯至极。以后,我便叫沈黛。”她看着季萧然,闪电之下这张脸和顾听雨的一模一样,就连瞳孔里的烟雨气都复刻的过分逼肖。
莫名的,她又说:“‘横波翻泻泪,绿黛自生愁。’的黛。”
季萧然被沈昭盯着看,便疑惑地摸自己的脸,“姑娘凝瞩看我,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闻言,沈昭忙缩回目光,苦笑道:“冒犯了,实在是你太像我那位故人了。”
季萧然便说:“哦?果真很像么?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他,说不定他还是我父亲遗落在外的儿子呢?”
沈昭被逗笑了,怎可能呢?那可是五万年后的人,况且顾听雨早已……她低低的:“故人已故,你断然是见不到了。”
季萧然颔首,“抱歉,我不该打趣他。”
“无事……”沈昭沉沉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阴差阳错来到五万年前神的世界,居然会遇见长得和顾听雨一模一样的人,还真是福祸相依啊……
“我见姑娘练的是神魔剑法,这偌大的域内九州可仅有卜弋山镇山使裔可修得,姑娘可是来自卜弋山?”陆放气弱弱地问。
沈昭便说:“非也。在下不过修炼时偶得灵感,便悟了些许门道。粗陋剑法,自不是出自卜弋山。”
“原是如此。”陆放又说:“姑娘今日救了我,可否劳姑娘留下住处,回去我定以礼奉上。”
沈昭忙说:“不必了。我心逍遥,四海为家。今日相救实在是看不过恃强凌弱,大人莫要记在心上。”
“既如此……”陆放在自己腰间摸了摸,却又惭愧地说:“今日实在榔槺,身上不剩分文。若来日陆放再见姑娘,定要奉上谢礼。”
沈昭无奈又说:“都说了,不必记念。”
季萧然嚯得展开一把青玉扇,他扇了扇,沈昭明显闻到一股香墨。
季萧然又哗得收了扇子,“这把沁风扇虽不贵重,却是我自小便用的。今先借于姑娘,姑娘日后若遇难事,尽可凭此扇往青州季家,再是逆天事,也能帮你平了。”
沈昭推却,“都说了举手之劳,实在无需这样。”
季萧然却把扇子一丢,堪堪落在沈昭手心。
沈昭还在讷,缘何扇子会这么准就落在她手里时,眼前清风过,已然没了几人的身影。
沈昭掂着那把扇子,冰冰凉凉的青玉扇骨,平整的宣纸上绘着山水墨色。也不知这墨是何墨,季萧然从小用到大还有如此浓的墨香,当真是奇物。
墨香迷人,她又凑在扇面,闻了又闻,忽又觉不妥。
这是季萧然一直用的,她这闻来闻去的样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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