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鹤鸣你说,真的有人这般鲁莽又愚蠢吗?”
苏天乙说完,抬眼看他,唇边含着一抹浅笑,似天高海阔,如星河渺远,令人生出终其一生都高不可攀的绝望。
鹤鸣想,郡主果然什么时候都是清醒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他认命地闭了闭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严敬此前的确来找过属下,说想要贴身伺候郡主。被属下拒绝了。”
“严敬想自荐枕席?”这一点倒是出乎了苏天乙的意料。
听着苏天乙的语气只有惊讶并无不悦,鹤鸣不禁咬了咬唇:“府里的小郎君们都是千挑万选的好苗子,不止模样俊,规矩、礼仪什么的也都是一等一的。
属下认为严敬并不合适,便自作主张地拒绝了他。
属下知道郡主近日事务繁忙,便没将这等小事上报,恐惹郡主心烦。”
“的确是件小事,你拒绝他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破釜沉舟背主而去,似乎并不足以令人相信哪。”
鹤鸣忽然就笑了。他就知道,他的郡主从来都是最聪明的,什么都瞒不过她,她早就猜到了。
鹤鸣猛地抬起头,直视着苏天乙,目光热烈又痴迷,全然不复平日里本分规矩的模样。
面前之人是他的朝思暮想,是他此生都不可得的贪念、奢望。那叫他相思入骨的眉眼便是剜了他的眼珠子,也能在心中描摹得分毫不差。
如今,便连在她身边偷偷仰望也做不到了。鹤鸣反倒释然了。
他伸手按了按酸涩的心口,终于能把心里的话说给她听。
“严敬想要做郡主的枕边人,可他凭什么呢?
属下自打十二岁入府就跟在郡主身边伺候,如今已有十年了。
这十年,属下渐渐对郡主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属下自知不配,只想能时时守着郡守着这份心思就这么过下去,直到郡主不再需要属下的那一日。
十年来,属下眼见着郡主身边的小郎君添了一个又一个。
郡主命属下教给他们的,属下教得尽心尽力,毫无保留。
因为他们都是郡主挑选的,是得了您喜欢的。他们能让您开心,您开心了,属下便再没什么奢求了。
可他严敬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觊觎郡主?
天知道属下费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当场杀了他!
属下狠狠折辱了他,将他祖孙三代都骂得体无完肤。
可这都是他自找的!
坑里的烂泥胆敢肖想天上的星辰,他实在是无耻又放肆!”
鹤鸣激动得双眼通红,目露癫狂,显然是压抑的太久了。
苏天乙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悲伤。
“鹤鸣,你与鹤舞、鹤啸、鹤唳都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我看重你们、培养你们,也为你们谋划好了光明的未来。
可没想到你自己生出了心魔。
严敬的事不怪你。他的心思不端,背叛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只是鹤鸣,你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不然终有一天你会毁了你自己。
今夜你便动身前往襄城,去接替青翼培养暗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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