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略迟了几步才牵马而来的杜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赶忙上马去追苏天乙了。
他也知道自己一个男子,这个时候入宫并不合适,但他同样不放心苏天乙自己去。
今夜的宵禁,轮到京畿守备司,新上任的守备是他们杜家一派的人,恐怕不会痛快地给苏天乙放行。
她现在这个状态,满心担忧着神威将军,行事极易冲动。
倒不是怕她在京畿守备司的人手里吃亏,只是若是耽搁了救治神威将军的最佳时机,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
况且她这几日本就情绪不稳,眼下更是暴躁,入宫之后难保不会爆发,届时若是真的对贵妃母子做出什么事,难保皇帝不会追究。
他若在场,还能多少拦一拦,帮着解解围。
只是苏天乙的骑术当真了得,杜星寒只比她晚出发那么一小会儿,便已经望不见她的人影了。
他叹了口气,挥动了手中的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快些,再快些,得赶紧追上她才行。
苏天乙一路策马狂奔,身后的鹤舞见不远处有兵士巡逻,不由大声道:“宝成郡主有急事入宫,闲杂人等速速让路!”
对面的人听见了她的喊声,不仅没让开,反而围了上来,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让开!”苏天乙大声道。
对面的人却嬉皮笑脸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迫使苏天乙不得不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
“下官见过郡主,这么晚了,郡主是要去哪儿啊?”领头的信任京畿守备董赟笑嘻嘻地问道。
“你是聋了还是故意的?刚才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家郡主有急事入宫,叫你们让开。你为何还要阻拦?”鹤唳气呼呼地质问。
“郡主要入宫啊。”董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并未计较鹤唳言语中的不客气,“这都夜深了,不知郡主入宫所为何事啊?”
“说了有急事。你速速让开便是!”鹤舞冷冷道。
“不是下官有意为难,实在是职责所在。”董赟假意为难道,“现下是宵禁时分,郡主这会儿在皇城里横冲直撞的不合适。下官怎么也得问清楚了才是。”
“速速让开,耽误了郡主的正事你担待得起吗?”鹤唳快要暴怒了。
“违抗了陛下的命令,你一个小小的长随又担待得起吗?”董赟冷笑一声,问道。
鹤舞掏出一块腰牌,亮给董赟看:“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此乃陛下御赐的腰牌,郡主持此物可随意出入宫廷。
怎么,你一个京畿守备,竟然会不知晓此事也不识得此物吗?”
董赟自然是知道的,或者说整个京城就没有不知道此事的。
依皇帝对苏天乙的宠爱,深夜入宫又算得了什么?
可董赟自诩是杜相的人,与苏家便是势不两立的敌人,怎么能够不给她添添堵呢?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亮出了御赐的腰牌,他也没法再拦着苏天乙不放。
“是下官眼拙了。既然郡主有此物,自然是可以入宫的。
只不过,”董赟话锋一转,道,“这牌子时赐给郡主的,却不是给您的长随的。
您要由此入宫,下官不敢阻拦,可这二位嘛,恐怕就不适合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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