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贴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仔细看,她并没有醒,任旧在小小声的打着呼噜。
聂兵做贼心虚,长呼一口气,才将提着的心放下。听着怀中的小人儿,轻微的鼾声,他十分安心,渐渐的也沉入了梦乡。
早上,天空一片漆黑,号角还没有吹响,聂兵的生物钟,催促他赶紧起床。
乘柳絮还没醒,聂兵轻手轻脚,扒开柳絮缠着的大腿,悄悄起床。
生火烧水,换暖水袋。柳絮的这一流程,日日如此,聂兵看也看会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唤柳絮起床。
柳絮的赖床毛病又犯了,哼哼唧唧,就是起不来。
直到听到号角声,柳絮一下翻身坐起,“啊!快点儿!快点!要迟到了!”火急火燎的穿衣服。
聂兵在一旁看着好笑,过去把她拉开,“你去弄头发,收拾自己,这里我来。”打包被褥,拆装帐篷,他比她在行。
柳絮也不管谁做,能够快速收拾完,集合不迟到,才是重点。
柳絮站在外面,给聂兵腾出地方,拆帐篷。两把将头发抓顺,利索的扎了一个丸子头。准备烧水做饭时,发现,水已经烧好,粥也已经熬熟,很是欣喜。“你做的?”
聂兵不好意思的冲他傻笑。“不错,孺子可教,以后再接再厉!”对于聂兵的表现,柳絮十分满意,毫不吝啬的夸奖。
两人饭罢,一切收拾停当,部队集合的哨声才响,一点儿也不耽误。
推着雪橇车,来到她们站队的位置,入列。
华松林派传令兵,给后面跟着的平民传话:五分钟后出发,还没收拾好的,自己留下。
第一天,他们还挺听话,两边一直相安无事。
走了两个多小时,天空才悠悠然的迎来黎明。
说不清为什么?柳絮总感觉,现在的白天,光线越来越差,空气也越来越冷。
所有人的睫毛上,都挂着冰碴子,围巾呼气的地方,也结了霜雪。
军队的军靴,已经不是很顶用了,好多士兵的手脚,皆被冻伤,发红肿痛,裂开的口子,触目惊心。冻伤的手脚,一遇热,奇痒难忍,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刘絮受不住冻,偷偷在脚底下,贴了两张暖暖贴。这玩意儿,能发热一整天,才没有导致自己的脚冻伤。
士兵有基本的保暖装备,都被冻成这样,想想那些平民,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情形更是凄惨。
最好笑的是,有人解手时,居然被冻住了,一阵鬼哭狼嚎,引的大伙儿,笑了一天。
听传令兵回来报告,昨晚,平民挖了雪坑,集中在一起取暖,靠最外围的十几人,直接冻死了,尸体咋处理的,他们也没问。
跟着的人还有上万之数,第一天行军,光昨天没跟上来,掉队的,就不下百人,昨晚又冻死十几个。一路淘汰下来,能跟到最后的,绝对的狠人。
柳絮就算有圣母心,也是有心无力。她连军队的百十号人,都帮不了,更别谈上万人的吃用,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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