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明面上来了,颇有些压都压不住的趋势。
不独尹尚收到了罗穆尔身死的消息,洪武帝的另外几个儿子,也同样收到了消息,只这消息还在私下,通过兵部上传的消息,如今还未到达梵音城罢了。
可既然大家都已经收到消息,就断然没有放过沙棘县兵权的道理,对于罗穆尔与尹尚的关系,几位皇子原本就知道一些,如今罗穆尔与他麾下的一干心腹全部身死,对早就觊觎沙棘县兵权的几位皇子来说,这无疑是喜大普奔的好事,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尹尚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即便他平时日再是善于隐忍,此时心中也慢慢变得浮躁起来,
入侵启泰,从启泰借力,再杀回大夏夺得皇位,一直是他心中的执念。
启泰与大夏是生死仇敌,他自小便因为母亲是启泰人,在洪武帝跟前并不得宠,甚至是极其卑微的存在,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每每谈及他,便是当面极尽赞誉之词,背地里总会说两句,非我族内其心必异这样的话。
也正因他的母亲是启泰人,他在诸位皇子中间,也是唯一没有母族势力可以依仗的皇子,而没有母族势力依仗的皇子,想要在众多皇子中间崭露头角,并一举夺得皇位,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大夏国内各部落之间势力盘根错节,他从十几岁开始,便知道,自己若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想要通过拉拢结交大夏国内的权臣来巩固自身实力,那完全是行不通的。
可此路不通,还另有他路啊!他的母亲是启泰人这一点,便正是他的突破口。
尹尚在十岁之前,原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启泰的小户人家之女出身,他也便只从自己的母亲口中,断断续续了解一些启泰的人文风俗,可等他渐渐长大,对启泰的文化有了一定了解,便知道自己的母亲定然不是。
普通小门小户之家的闺秀,断然没有母亲懂得的那么多,也不会有那样的规矩与礼仪,尹尚自觉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几经周折之下,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还有这样的外家,而母亲并非自己走失到大夏,而是被大夏人掳掠到大夏的。
这其中的意味与母亲每每谈及此事时的怨愤哀戚,尹尚又如何能察觉不到?母亲恨大夏人,恨大夏皇族,但她未必就不恨启泰人,不恨蔚家军。
西海郡是蔚家军的地盘,倘若彼时启泰国泰民安,蔚家军于边防之地壁垒森严,又如何会有大夏人进入启泰掳人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依照刘家在蔚家军中的地位,母亲大约会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过得和和美美。
可凡事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既然母亲恨大夏人也恨启泰人,而他自己也因着出身,被大夏皇族视若无物弃若敝履,他为什么就不能同时对大夏与启泰动手,既打破自己出身上的魔障,也让启泰国因此而受重创,让欠下他们母子的人,用鲜血与性命来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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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实在不好,抱歉得很,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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