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周围除了“滴滴答答”的雨点声,再也没有一丝动静。直到站得腰酸脚麻腿抽筋,眼睛瞪得生疼,实在支撑不住了,曹秋石才上床休息。
人虽躺在床上,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春华在柴房洗浴的一幕时时浮现在他的眼前,轰击着他的大脑,使他辗转反侧,耿耿难眠。
忽然他浑身一震,一下便僵在床上,内心仿佛陷入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电光石火间,他脑子里想到的是,自己的这种行为不就是偷窥吗?这不是在玷污和亵渎自己敬佩的春华姐吗?
一念及此,他心中便开始对自己的行为不齿起来。
正在深刻反思之时,他又转念一想,不对!一般而言,偷窥都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自己并不是故意或主动的,只是在不经意间看到的。
他开始为自己辩解。觉得自己的眼睛如同是一扇窗户,偶然间打开,看到了窗外美丽的风景,这种行为好像不应该被定义为偷窥。而他的本意也只是看到了美好的事物,想要欣赏和赞美而已。
爱美是人的天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美妙的一幅图画,如果当时错过而不去欣赏,岂不可惜也哉。
这样一想,曹秋石的内心便不再纠结,反倒有些庆幸、窃喜和兴奋起来。
继而他又想到,曹驴儿死了,现在的春华姐已经是传统意义上人们所称的寡妇了。想那蹲在监狱里的鲁莽的王长柱,既粗鲁无礼,又没有文化,做事不计后果,哪有一丁点儿能配得上漂亮能干,超凡脱俗的春华姐!
倘若是春华姐和柱子结婚,那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春华姐这朵鲜花已经插过一次牛粪了,难道还要再往柱子这坨牛粪上插吗?
柱子还得十几年才能从监狱里出来,不白白浪费春花姐十几年大好的青春时光吗?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啊,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他心中暗暗为春华鸣不平,为她不值。
唉,春华姐真是遇人不淑,可这一切如何改变呢?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秋石一直固执地认为,美丽、善良的春华姐理应有一个更为美好的前程。她的命运不应当是这样的,她的人生应当充满鲜花,充满幸福、美好和光明。
既然如此,那么,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又上哪里去找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呢?
此时,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自己成吗?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又是一震。内心里竟感觉有些自卑,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心目中无比圣洁的春华姐。
实际上,在爹娘因为他和春华两人所引起的流言蜚语跟他谈话之前,曹秋石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尽管他内心为她鸣不平,不赞同她嫁给柱子,认为柱子根本配不上她,但对于春华,他以前更多的是敬慕和同情,从心里想亲近她,帮助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其他的。
可经爹娘一提醒,当时他心中竟然产生了一股想要保护春华,给予她幸福,将自己的幸福和她的幸福联系在一起的冲动。
但紧接着,他就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深感震惊。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躺在床上,他脑子里胡乱地想着,渐渐地,春华的音容笑貌和在柴房洗浴的场景渐次叠加起来,逐步占据了他整个大脑和内心。他感觉春华的幸福和他自己的幸福,两者在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无比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快得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这个念头此刻如同一粒种子入土,发疯似的在他心头破土而出,顽强地抽芽出穗,继而疯狂生长起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为什么不呢?自己再不济也要比柱子那个混蛋强吧?
曹秋石脸带笑意,兴奋得浑身轻颤,开始放飞自己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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