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残忍,无异于是在谋害那个幼小的生命。
当时的付辛赭什么也不懂,当看到她脸色苍白,一路摇摇晃晃跑出医院时,还以为她手术做完了。他赶忙上前将她扶住,嘴里还说着:“哦,手术这么快就做完了。玉柔,你还好吧?”
苏玉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几次三番想向他坦白,但最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还是选择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倘若自己将这件事对他说了,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马上折返医院,将自己重新送回手术台,拿掉肚子里这个无辜的孩子。
就这样,半个月后,付辛赭一切手续办妥,得以顺利返城。
在回城的前一晚,两人手牵手来到了村西南的水库堤坝上,激情拥吻在一起。付辛赭甜言蜜语的对她发誓,说回城后就和父母说明两人的恋爱关系,想办法将她也尽快调回城去。到时两人结婚生子,永远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
苏玉柔痴痴傻傻地等待着,憧憬着,做梦都想着他早日将自己调回城去。可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付辛赭的誓言转眼就变成了逝言,随风逝去,再不见踪影。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时有几封书信寄来,沉浸在幸福憧憬中的苏玉柔倒还不觉得什么。她在丁家村度日如年,幻想着他到时一定会来接自己回城。可谁知到后来他竟是书信渐稀,连她的信件索性也不回了。苏玉柔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再后来,她写信过去,信封上面就被贴上“查无此人”的字条被退了回来。
这下苏玉柔彻底慌了,知道付辛赭变心了。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又怀着身孕,这让她以后怎样生活?这个时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悲愤、冲动之下,苏玉柔想去省城找他当面理论。可后来一想,找到他又能如何?心若不在,人根本就拉不回来了。退一万步讲,即便能拉他回来,自己要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又有何用?
这个花心男不可靠,注定不是自己终身的依靠。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变了心不要自己,离开他自己照样能活,何必上赶着乞求于他?何况,爱是乞求不来的。
想通之后,苏玉柔的倔强劲儿上来,竟然决定自己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人抚养他长大。这个决定虽然草率,但在当时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现在自己弄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她是打死也没脸跟自己哥哥嫂子说的。
随着肚子的渐渐隆起,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人了。村子里风言风语铺天盖地,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苏玉柔身心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在丁家村艰难度日。
也有人劝她干脆打掉这个孩子算了,她坚决不同意,说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自己不能无端加害于他。
她对爱情已经不抱奢求,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便成了她的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支撑着她顶住各种非议和压力,拖着笨拙的身体,在困境中日复一日地顽强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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