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干娘敬的,闹闹哄哄,煞是热闹。
但直到他们将酒敬完,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时,竟如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无一例外,愣是没有一个人来给春华或者春华的母亲木婶儿敬酒。似乎他们都全然无视了春华娘儿仨的存在,而柱子的爹娘和柱子也觉得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妥。
柱子因你春华蹲了十几年大狱,如今出来了,不止是要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最后连人也会娶进王家,这还不是理所应当吗?
既然是你嫁过来,那么,这里的一切自然便都是柱子的,是归属王家的了。真正说起来,你春华也不过是给我们老王家打工罢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啧啧,瞧俺们柱子现在多有出息呀。蹲个监狱,都有一帮小弟跟着捧臭脚,这一出了监狱,那还不更了不得呀!这些既是我们王家的家产,春华你若表现好,我们收留你;若是不好呢,哼哼,说不定我们柱子就把你换了呢。
于是,老两口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仰脸端坐那里,心里眼里就有些瞧不上春华娘儿几个了。
春华见状,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柱子对此却恍若未见,或许是见到了也并不在乎。他依旧毫不收敛地在那左一杯右一杯的畅饮美酒,与一帮兄弟毫无顾忌地大声喧嚣。不大一会功夫,四瓶酒就见了底。
柱子自然是喝得最多的,他脸色涨红,已有七八分醉意。爹娘见状,劝他不要再喝了,他却置若罔闻,瞪着充血的眼睛向春华吼道:“你是干什么的?没看到没酒了吗,还不快去拿?今天要是不让俺们兄弟痛快喝够,我饶不了你!”
春华无法,只得让人又抱来一箱五粮液。柱子一面招呼兄弟们喝酒,一面涨红着脸庞,借着酒劲儿质问春华:“我兄弟都敬酒了,你怎的还不敬?”
春华不愿和他计较,便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好,今日团聚,我给大家敬一杯酒。”
说毕,自己先干了。然而,当她放下酒杯后,却发现柱子等人连酒杯都没碰,只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看向她。她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便低头看了看,什么也发现,于是不解地看向柱子问:“你们怎么不喝?”
“端酒敬!”柱子紧绷着一张脸,盛气凌人的沉声道。
虽然他们没给自己母亲端酒,但王大娘二人毕竟是长辈,春华觉得给他们端杯酒也并无不妥。所以,她也就没有计较柱子的态度,款步来到二老身边,给他们一一端起酒杯敬酒。
柱子的父母见自己儿子这么厉害,规矩法度严明,将春华拿捏得死死的,心中甚感欣慰。他们端坐那里,纹丝不动,越发对春华摆出一副洋洋不睬,爱搭不理的模样。两人大喇喇接过酒杯,慢吞吞随意抿了一下,便又放回桌上。
春华刚要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柱子却不乐意了:“哎,不行!你是怎样敬酒的?得让二老喝干,不喝干甭回去,再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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