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绪,一些句子太过缥缈,注解也很牵强,又没其他书来佐证,只得暂时放到一边。
捞起那本立功的《英语八年级上册》,赵瑞背起了下一单元的单词。
“我这叫雨露均沾,不寒书心,嗯嗯!”
转眼就到了星期六放假的日子。
宿舍里学生们高兴地收拾好书包,一大早就赶往中心车站,去坐回家的汽车。
只有赵瑞磨磨唧唧,谢绝几位同学的同行邀请,毅然决然背起书包,去往学校两里之外的梨阳大剧场。
那里有一个旧书市场。
到了地方,赵瑞傻眼了。
哪有什么卖书的?只有一帮穿着花花绿绿的大爷大妈,在扭着屁股舞剑!
打听晨练的大爷才知道,开市时间是九点,书贩们现在正趴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这不是玩我吧?”
赵瑞愤愤不平地离开。
小跑着去车站、等车、坐车,下车后还有三里多路要走。
等回到熟悉的老家,已是一个半小时之后。
看着又年轻了几分的母亲,赵瑞心情劝慰自己“一切都是虚妄、所有都将消逝”,轻轻叫了声“妈”。
孙秀香刚从地里干活回来,见到儿子很高兴。
吃完午饭,赵瑞直奔村北的岩石堆,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端坐其上,修炼起“乱流之主”。
这里鲜有人经过,赵瑞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修行上。
直到日落西山,盘得腿都麻了,赵瑞才结束了修炼,兴奋不已。
眼睛的异常问题解决了!
从此以后,他不用为别人突然怼脸而受到惊吓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晚饭馒头能多吃半个!”
在家安逸度过周末,赵瑞站在梁家车站等车。
那个水泥台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浸泡着脏水、泥泞不堪的黄黑土地,混合着发黑麦秆儿,飘出阵阵腐败酸臭。
赵瑞往旁边挪了几步,想捂住鼻子,碍于身边有人看着,只能用嘴呼吸。
“怎么了,这么久了不想我啊?”
那人趁机搂上了赵瑞的肩膀。
赵瑞:“……”
他停顿了几秒才道:“为什么要留级啊,白白浪费一年时间,我可以帮你补习的!”
那人也是十三、四的年纪,却只睁着一只眼睛,左眼完全紧闭着,眼皮边缘还有乳黄色的膏状物。
他开朗回道:“大哥,你当我是你啊?学习那么好,玩着也能考第一!我爸带着我治了大半年的眼睛,学业丢了大半,根本拾不起来好吗?只能从新开始了……不用你可怜!要是有后悔药吃,我也不会去捡那破烟花!”
此人是赵瑞的发小,从小欺负到大的好哥们赵萧。
今年正月十五放烟花,有一个烟花筒哑火了,他好奇捡起来,被里面喷出来的焰火呲伤眼睛,为了治疗眼睛四处求医,一个学期没来学校上课。
“叫爷爷,没大没小的!”赵瑞满脸不屑。
“¥%@#&……好你个赵瑞,又用辈分来压我是吧?要不是我祖上从前赵村搬过来,平白矮了三辈,你得管我叫叔!气死我了!”
“还有,我以后不陪你坐车上学了。家里给我治病花了太多的钱,我爸妈决定搬去城里,在城里干个推拿营生,比在农村赚钱多了!以后我就走读了,继续单着吧你!”
面对赵萧的“将军”,赵瑞泯然一笑。
“你爷爷我——”
赵萧作势欲打。
赵瑞赶紧改口道:“大哥我单飞一个学期了,早已习惯了自由,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有学习上的困难,尽管来找我补课,学长罩着你!”
赵萧实在忍不了赵瑞的嘚瑟,按照实际年纪,是早出生一个月的他更大好不?
“谁是谁大哥?”
他扔下书包,追着赵瑞一通乱撵。
梁家车站顿时鸡飞狗跳,直到两人累得气喘吁吁,才罢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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