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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 (第2/2页)

,家里养的小猫也突然死了,猫的头似乎被铁棒用力打击过,它的身体在死前连续痉挛了好几天,而后,爸爸在阳台上放着的铁棒的一端发现了几根猫毛和血渍;又有一次,萱萱在吃饭的时候递给妈妈一块鱼,妈妈紧缩的愁眉舒展开了,她一边抚摸着萱萱的头,一边开心的嚼着那块鱼,忽然间,妈妈发出一声惨叫,一汩汩鲜血从她的嘴角边流了下来,她张开嘴,从嘴里拿出一根刺,她以为是鱼刺,放在桌上,鱼刺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原来那不是一根鱼刺,而是一段断了两截的生锈的缝衣针...

    一天的深夜里,天空也在沉睡,昏暗的天和地,似乎伸手不见五指。爸爸坐着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脸上愁容满面,头发也熬白了。他点起一支烟,可烟灰要烧尽了,他也没有抽一口,忧郁的眼睛里慢慢充满了泪水。这时候,从隔壁萱萱的房间里发出一些动静,爸爸赶忙掐灭了香烟从床上起来,可是灯怎么也打不开。

    爸爸从漆黑的房间里出来,摸着过道的墙壁,打开了萱萱的房门。萱萱坐在房间里为她准备的小马桶上,背对着爸爸,一动不动。从半掩的窗户里,一丝月光发出的余光照在萱萱面前的地面上。爸爸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拍了拍萱萱的肩膀,显出焦急的问到:“萱萱,你还好吗?”

    萱萱的身体久久没有动。突然,她的头直直的往后翻过来,一直弯到后背上,反过来看着爸爸。她的头发披在地上,眼睛里只有一片漆黑,却有一股无尽的愤恨,从她的眼睛里狂泻出来,她的嘴张着,发出阿的声音。

    爸爸直挺挺的站着,想躲开她的眼睛,那种眼神让爸爸所有的勇气和灵魂都被恐惧占据了。爸爸颤抖着双脚移动到墙边的柜子处,而萱萱两只手从身前举起,绕过身体,手掌反过来撑在地上,她整个人弓着挺了起来,像一只猫一样灵敏的往爸爸那边爬去...

    第二天早上,妈妈似乎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她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了,但是好像是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梦,她觉得被人包围,被人注视,那些人在黑暗里,但是妈妈却看不见他们。

    妈妈拖着极度疲倦的身体,踉跄的来到客厅里。这时候,萱萱背对着她,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外面的窗户,而爸爸站在窗户外面空调的外机上,头对着远方,身体直直的。妈妈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嘶声力竭的呼唤着爸爸的名字,这时候爸爸像木偶一样转过头,他的眼睛没有了,凹陷的地方填满了棉絮,但已经被血染黑了。爸爸往前走了一步,从40楼的高处往下跳了下去,他没有呼喊。过了几秒,一声沉闷的响声从楼下发出,一团血糊状的人身躺在楼下的草坪上,那团血糊只剩下头还完好,虽然骨头都粉碎了,爸爸还剩最后一口气,他一边的嘴角微微往上翘,显露出解脱的表情,然后闭上了眼睛。

    妈妈趴在窗户边沿上,她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她发疯似对着空气喊着爸爸的名字,精神已经快要失常了。萱萱来到妈妈的身边,妈妈乱抓的双手突然碰到她,好像在大海中绝望的快要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器具,她痛哭着想要抱住萱萱。可萱萱一把推开妈妈,对她说,“我从来不认识你,你不是我的妈妈。”萱萱又冷淡而坚定的挣脱开妈妈的手,又踮起脚,往楼下看去,望着已经变成肉糊的爸爸的尸体,嘴角边露出笑容来。

    妈妈还剩下最后一丝理智和自我,她怔怔的看着萱萱,伸出双手抚摸着萱萱的脸,突然,她发疯似的伸出手指,用尽全力掐住萱萱的脖子...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有人从40楼的那间屋里出来,但是每到深夜,一种连续不断的阿的声音就从屋里传出来,声音透过窗户,蔓延到整个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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